跪下,叩首。
“老臣谢陛下皇恩。”
王直对于景泰帝一直是若即若离的态度,最后为了离朝,更是直接站在了景泰帝的对立面。他没有想到朱祁钰会这么大度,不但给了天官归仕应有的荣耀,还给了密折专奏的权利。
能够上达天听,这是给自己离朝后的保命符,也是给自己的福利,以后有子侄堪用,可以直奏御前,谋一官半职,让家族不落。
苏城看王直磕完头,起身,扶着王直上了马车。
王直坐在马车里,对苏城说着:
“王爷,还请回到京城以后,禀报皇上,要小心慈宁宫太后,孙太后盘踞后宫几十年,能用的人中颇多可用之才,内廷争斗,皇上恐不是其对手。”
苏城双手作揖,向王直拜别。
石头看着王直的马车,问了苏城:
“太后一个深宫里的老妇人,还能威胁到皇上?”
苏城叹了口气,朝堂政争,本就是你死我活的,后宫的争斗,比之朝堂是有过之而无不及,孙太后能够让宣宗皇帝废后,而且是在张太皇太后的眼皮子底下,本身的能力是极强的。
不然,朱祁镇也不可能复辟为帝。
“走吧,面见陛下去。”
苏城翻身上马,催马向京城而去。
京城,尚书房。
朱祁钰听完苏城的话,闭目思量了会子,这才有些疑惑的问了:
“太后一个久居深宫的老太婆,还能对我有威胁?”
苏城指了指一旁随侍的大内侍卫的腰刀:
“陛下觉着这把刀对你有没有威胁?”
朱祁钰愣了愣,好大会子后才说了:
“有威胁,而且可以是致命的威胁,若是这刀所掌非人,朕的小命随时都在人掌控之下啊。”
一旁的大内侍卫被吓得跪了一地。
朱祁钰摆了摆手:
“跟你们有什么相干,王爷就是给朕举个例子。”
“你们瞎闹腾什么,都起来。”
一群侍卫们诚惶诚恐的站了起来。
朱祁钰继续说着:
“舒良正在清洗内廷,里面确实有不少是太后的人,但是各家勋贵的人也不少,尤其是太上皇的奴才,更是多不胜数,朕就不明白了,这帮子奴才怎么就认准太上皇了。”
“朕有薄待他们吗?”
“官职差遣皆不曾动,衣物饷银更是不曾缺少,偏偏他们就愿意给太上皇当奴才,不愿意给朕尽忠。”
苏城笑了笑说着:
“陛下,臣退了,内宫之事,臣不能干预,否则明日里就会有朝臣来参劾臣。”
朱祁钰无奈的点了点头,外朝之事有苏城于谦王文在,诸事还算稳当,可内廷除舒良外无人可用,让朱祁钰很是头疼。
“吏部尚书的事儿,苏城你属意于谁?”
这时候,一个小太监脚步飞快的进了殿内,将手上的文书呈上:
“陛下,西疆急奏。”
朱祁钰接过,看了一眼,脸色一下就变了,将急奏递给了苏城。
“东察合台汗国兴兵,欲要扫平哈密疏勒等地,但是目标,也包括了我肃州、阳关等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