储物室陷入两秒令人窒息的沉默,狭小的黑色缝隙溢进来很浓的刺鼻血腥味。
季昆最先反应过来,脸色沉地能滴出墨水,红着眼眶转身,走进两步,站在向愠面前。
向愠手和身体还是僵的,脑子里一片空白。他没想到司绒这么轻,也不相信司绒就这么轻易成了他的替罪羔羊。
被动物本能察觉到的风雨欲来的怒意惊得往后退了一步,低着头回避其他人意味各异的目光。
门外再次突兀地响起那个尖细的高音腔,季昆耳膜一痛,端着冷漠神色朝着向愠用力踹了一脚。
“操!”
痛呼声嘶哑克制,向愠整个人腾空地趴在了冷硬地板上,脸正对着地面,鼻骨一阵剧烈骨短的疼。
“都这种时候了,还怕声音大了引祸上身?”季昆居高临下地看着他,英挺眉头皱出深深一道沟壑,轻蔑地冷笑一声,“你怎么不想想司绒也会怕呢?”
“还是你欺负的人多了,只惜自己的命?”
季昆心脏像被刀分割,扯得他手脚都愤怒地痛,他不敢去细想那个场景和画面。
暴虐情绪压着他的漆黑瞳孔,再次靠近向愠,一改往日平和总是带点笑的样子,抬脚狠踩在向愠的脊梁上。
力道有如千斤重,向愠咬着唇翻了好几个白眼也挣扎不动,他干脆往地上赖死赖活一躺,管他辱骂还是连打带踹,现在活下来的人可是他。
“那又怎么样?你们这么捧着护着的司绒这会儿还不是已经死透了?我劝你还不如祈祷早点结束,还有时间去外面找找他到处飞的手脚肢体,应该能凑个全尸。哈哈哈…”
提到司绒时向愠眼里转瞬即逝的阴狠被周峥玉捕捉,表情一冷。
当时他几乎是下意识追着司绒闪过的身影追到的门边,时间差不会超过一秒,但即便如此,在他倚着门不要命地往外看的时候,司绒也不见踪影。
些微映出些光影的门前空无一物,像什么都没发生过,没人挑衅地敲门,没人仓惶地被推出去,也没人死亡。
司绒一身软肤嫩肉的乖娇性格,不会不怕痛,就在门口不到一米的距离,四周鸦雀无声,他只要娇滴滴的哼一声,他们也能听得一清二楚。
周峥玉抿着唇,思绪乱了,没制止季昆的暴力行径,在吴宜看将死之人一样看向愠,淡淡吐出一句“罪有应得”时往他身上打量了一眼。
“你以为你把司绒推出去就算混过这一局了?蠢货。”
分不清是讥讽还是怜悯,含着凛冽冷意的低骂声。
向愠品了几秒这句话,听出不对劲,慌乱地朝周峥玉抬头:“你什么意思?”
“也就只有你,会真的相信我们能有决定谁去死的权利。”
不知道是心里作用还是什么,向愠血液霎时都上涌到大脑,整张脸红得怪异,浑身的血骤然冰冷,他在季昆的脚下抽搐似的颤抖。
他不想听这些所谓聪明人再卖关子,憋着一股狠劲,视线在高高在上审判着他的三个人之间来回流转。
“他妈的,到底是怎么回事?别告诉我你搞这一出就是嫌无聊?我不信…司绒一定死了…一定死了!”
向愠怒吼出声,血红眼球看上去像精神已经失常。
没人回应他,尴尬诡异的寂静无数次出现,向愠没有一次像现在这样混乱疯狂,觉得自己像个傻逼一样被彻底戏弄。
“周峥玉,季昆——”
吴宜低低一喊,目光及声调都很坚定。
“你们不是第一天认识吧?”
为什么要在刚来自我介绍的时候装不熟?很奇怪的,互相都装做了不认识,就像他和向愠早就有恩怨,季昆后来在和司绒说话时的语气也不加掩饰的熟稔,周峥玉甚至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