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让司绒…
除了为了表面上的公平公正,能让粗暴草率的抽签顺利进行以外,他想不到更好的理由。
只有都是素未谋面的陌生人,才不会拉帮结派,故意有偏向性。结果证明确实他们每个人心里都有鬼,想袒护谁,想偏帮谁,一目了然。
季昆偏头瞥了眼吴宜,尽管从没占上风,脊背却挺的很直。
“确实不是第一天,昨天认识的。”他语焉不详地回答。
但这跟他们什么时候认识的并没有关系,倒也没有多么高超的手段,仅仅只是观察和细节。
吴宜一愣,如果说他们开始就根本不在乎纸条内容,很笃定至少有一个人会出局,不管他会不会临时反悔,就像现在的向愠…
他突兀地回忆起司绒拿签时经过他身边时重复了两遍的词,“所以是--规则?”
周峥玉表情没变,目光聚焦在呼吸仿佛越来越困难的向愠身上,他脸已经由赤红变得白如墙灰,艰难地僵着脖子吸气吐气。
季昆也感觉有异样,收了长腿,费了点力气把向愠拎到墙边,让他靠着。
他堪堪一米七五但有快和身高齐平的体重,正方形身躯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瘦削了下去,面色憔悴枯黄,像被抽掉了生机。
“怎、怎么回事?老子的血好像在被抽干…”向愠用力掐着瞬间枯槁的手臂,青紫遍布,虚弱咬牙憋出一句。
周峥玉缓步蹲在向愠面前,音色冷沉道:“被判出局的人是你,还不明白吗?”
不是他们无法完成任务的要主动去送死,是看似弱智的口头约定,越简单越有人不愿意在这么简单的逻辑下冷静思考,就当玩一玩,反正空口白牙,到时候再死皮赖脸地违规。
的确是毫无约束力的娱乐体验性项目,但说出同意那句话的时候,就被迫强|制生效了。
时间没过五分钟,向愠面目扭曲,尸白的身体越来越轻,四肢可怖地缠绕在一起,凭空被放干了一身血。
眼球急剧收缩,嘴唇无声张起:救…救救…我啊…
“干尸。”吴宜道。
他收回视线,没有丝毫同情,故意慢慢问了句:“司绒他…”
周峥玉看着某个墙角,心口突然很疼。
*
男人莫名其妙发完一顿脾气后,消失了一会儿。
司绒云里雾里的,想不明白他怎么突然就好生气好凶。
他独自呆在与储物室完全不同的空荡宽敞的房间里,无聊到有些茫然。
也不知道他们怎么样了,有没有因为他的“牺牲”暂时安全下来。
男人回来地很快,脚步声听上去还有点匆忙赶趟。
直到对方呼吸平和下来,司绒觉得他应该消气了,在柔软的床上像小动物一样扭了一下,试探着开口问:“你还生气吗?”
丝绸绑带绕过他耳后缠了一个精致的蝴蝶结,黑色布料垂在他白皙后颈,一晃一晃刺得痒,就颤着后背闪躲。
软绵绵的腔调夹杂着小心翼翼的讨好,好像很怕他生气不开心。
男人唇角无声勾起,有自己都没察觉到的被轻易取悦的情绪起伏。
“我没生气。”他反口否认,笨拙地把面包塞到司绒面前,语气不大自在,“只找到点面包,你要不要吃。”
嘴硬的狗。
司绒心里小声吐槽了一句。
“可是我看不见,手也被你绑着,我怎么吃啊?”他借力靠着枕头半坐起来,困惑地摇了摇头。
男人漠然的机械音顿了顿,“你想怎么办?”
他以为娇弱的男生会让他解开绳子,以便用手拿着,或者松开绸缎,让眼睛能看到食物在哪,可以吃的不那么麻烦和狼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