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有点生气,又好像是想笑。
貂蝉见状,意识到不是特别难处理的问题,好奇询问:“可是矿产出了问题?”
“算是,但也不算。”吕昭将信拍平在案上,曲起手指轻轻敲了两下,“去把公达请来,咱问问他的意见。”
荀攸来时身上裹了件厚实的狐裘,还是白色的,配上他那张容貌俊秀的脸,吕昭恍惚一看,差点儿以为是谁家狐狸成了精。
有这么冷吗?吕昭观察一番荀攸的装扮,再看看自己的,默默将窗户关上,又点燃了小火炉煮热茶。
“多谢君侯体谅。”荀攸对着手掌呵气,无奈地笑笑,“昨夜被风吹了,今晨就觉得头有些昏昏沉沉。”
头晕?!吕昭瞬间警觉,从身后的小矮柜里掏出个软乎乎的脉枕放在案上,“你介不介意我把个脉?”
荀攸愣了愣,有点犹豫,但吕昭的目光实在是太真诚了,充满了关切之意,最后他还是乖乖把手伸出去,放在了脉枕上。
指尖搭上去,明显感到寒意丝丝缕缕散开。脉搏律动触之即感,重按减弱,明显是浮脉,再加上患者的症状有头晕胸闷,身重体倦,口苦咽干……沉思片刻,吕昭肯定道:“你感冒了。”
荀攸:“感冒?”
“风寒。”吕昭刷刷刷写下一张方子,交给仆从去煎,“没什么大碍,别担心,我给你开个桂枝汤,喝几副就好了。”
她的目光扫过外间灶台上煨着的陶釜,忽然想到什么,嘴角微勾,露出促狭的笑意。
“药熬好还得有一会儿呢,”她一本正经地说着,起身走出去,从釜中盛了勺温热的、黑乎乎的液体,端回来将碗塞给荀攸,“你先喝点这个应急,发发汗。”
荀攸以为这是另一种治疗风寒的汤药,毫无心理准备地喝下去,尝了满嘴的甜蜜,惊讶得眼睛都睁圆了。
如果只是被吕昭骗着喝甜水倒也没什么,关键是下一秒,他就看到一群小萝卜头蹦蹦跳跳跑进来,欢呼着冲向陶釜,每人分了一碗糖水。
“咦?今天怎么少了?”扎羊角辫的小女孩困惑地眨眨眼睛,“谁倒多了?”
“没有呀,每个人都是一样的!”掌勺的阿牛不允许旁人质疑他的公平公正,他将所有碗摆在一处,展示给大家看。
“确实一样哎!”
“那为什么会比昨天少?昨天明明有——那么多!”
好几张困惑的脸面面相觑,孩子们百思不得其解。
荀攸:“……”
他不知为何感到一阵心虚,默默用宽大的袖子挡住碗,坐得端端正正,假装无事发生。
*
孩子们被貂蝉哄走了。
荀攸捧着碗,喝也不是,不喝也不是,无奈地看了吕昭一眼,眼神饱含谴责之意。
“快喝,这个得趁热,凉了就没用了。”吕昭忍着笑,将张辽的信推向荀攸的方向,“寻你来是因为矿上出了点麻烦。”
吕昭谈到正事,就像拨动了一个神奇的开关,荀攸瞬间切换为工作模式,脸上的一切情绪被完全收敛。他放下碗,拿起信,认认真真看完,轻叹一声:“意料之中。”
张辽在信中说铁矿本来开采得好好的,但忽然有一队装备精良的私兵部曲冒了出来,为首的年轻郎君自称是本地县长之子,表示此地乃是他家祖祖辈辈流传下来的田产,指责张辽侵占土地。张辽拿出田册证明这是块无主荒地,年轻郎君就开始撒泼打滚,一副要拼命的架势。
张辽好久没受过这种憋屈了,忍了又忍,实在没忍住,挽起袖子毫不客气地把人揍了一顿。
年轻郎君的部曲们倒是忠心,一窝蜂地冲上来护主。但这帮膏腴子弟也就能在平民百姓面前逞逞威风,对上威名赫赫的并州军,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