遍遍重复的告诉自己。
他一直都是将予安当做弟弟一样照顾,又怎么会有其他的什么?
所以,那些莫名的情愫一定是因为他们两个靠的太近,才会造成的错觉。
*
哪怕已经清清楚楚的告诉自己,莫因雪还是整整一夜都没有合上眼睛。
第二天一早,什么都没有察觉的鹿予安起床,发现莫因雪久久都没有从自己房间出来才发觉事情有些不对。今天虽然是周六,但是莫因雪一贯是早早起床的。
他轻轻敲了敲莫因雪的门,里面没有人应答。
鹿予安迟疑的将手放在门冰凉的金属把手上,莫因雪的房间他从来没有进去过,他知道莫因雪界限感很强。
突然里面传来扑腾一声,重物落地的声音。
鹿予安也顾不上许多,快步上前推开房门,房间里面窗帘还是拉着的,遮光性及好的窗帘将大部分的阳光隔绝,里面一片漆黑,房间里弥漫着淡淡桦木的香气,并不明显,但是却莫名让人感觉到舒适。
房间里唯一的光源就是莫因雪床头的落地灯,而此刻落地灯翻到在大理石地面上,明黄的灯光下,莫因雪穿着纯黑的丝绸睡衣,他抿紧嘴唇,额头上全是细细密密的冷汗,脸上近乎是没有血色的惨白,整个人靠在床上,一动不动。
鹿予安连忙快步过去问:“你怎么了?”
莫因雪是不是生病了?
莫因雪似乎已经已经有些模糊,低声说了几极其轻的:“止疼药。”
鹿予安看见落地灯附近大理石地面上有打落的药瓶,药瓶是棕色的,上面贴着白色的标签,字迹潦草,他看不懂名字,只模模糊糊的看得懂每次两粒的剂量,他没有多想将药瓶拿起递给莫因雪。
只不过哐当一声——棕色的药瓶又再次从莫因雪的右手掌心掉落。
药瓶掉落地面的声音在昏暗的房间格外明显。
鹿予安瞪大眼睛,看着莫因雪的右手,直到这个时候,他才发现莫因雪右手一直在颤动着痉挛,而他左手死死的攥着床头柜的一角,力气大的甚至连手掌的青筋都爆出来。
他整个人像是在忍耐着某种剧烈的疼痛,因为挣扎,他右手手臂露了出来,这是鹿予安第一次看到莫因雪的手臂,莫因雪的手臂上横亘着一道狰狞的伤疤,几乎将他的右手一分为二。
他看着那道伤疤,立刻就明白了,莫因雪的右手受过伤。
鹿予安的右手也曾经受过严重的伤,他知道对于一些严重的累及神经的外伤,很容易造成一辈子难以治愈的剧烈疼痛。
现在莫因雪显然是处在疼痛当中。
鹿予安没有去问莫因雪为什么,他就像刚刚的事情完全没有发生一样,捡起药瓶,几乎是立刻跨坐到床边,一只手扶住莫因雪,让莫因雪靠在他的身上,他另一只手,抚摸过莫因雪的额头,擦去他额头的冷汗。
他将两粒止疼药倒在手心,另一手拿过水杯将水喂到莫因雪的嘴唇边。
男人抬了抬眼睛看着他,嘴唇并没有张开,反而只是将头深深的埋在了鹿予安的脖颈之处。
莫因雪的呼吸带出的热气刚好对着鹿予安敏感的脖颈。
鹿予安不自在的停住了脊背,却还是耐心的哄着说:“莫因雪,吃药了。”
少年的声音放得很软,他的嘴唇刚好贴在莫因雪的耳垂,像是刺激到他某一根神经,莫因雪伸出左手,搂紧了少年的腰肢,也终于张开了嘴唇。
鹿予安松了口气,将止疼药喂了进去。
吃过药之后,莫因雪闭上眼睛,脸上表情虽然依旧隐忍,但是比一开始好了很多。
两个人因为莫因雪刚刚的动作贴的极其近,鹿予安来不及想其他,迟疑看着将头埋在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