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煦的阳光透过亚麻的米白色窗帘挥洒在阳台的木质地板上。
鹿予安疲惫的揉了揉双眼, 阳光有些刺目。
清醒过来后他整个人都贴在莫因雪怀里。他身边是莫因雪平稳的呼吸声,他似乎还没有醒。莫因雪的体温比鹿予安更高一些,鹿予安感觉整个人都被温暖包围着。
这样的感觉让他有些迷恋。
他扭头去看莫因雪的脸。
可是他一转头就看到凌乱散着衣物的木地板上——
那根突兀的领带正安静的躺在那里。
昨夜的一幕幕又突兀的出现在他的脑海。
他忍不住羞恼的捂住脸,昨天——昨天真的是太胡闹了。
莫因雪昨天怎么可以这个样子。
他不过微微一动作, 耳边就想起莫因雪的声音问道:“怎么了?”
莫因雪的声线带着刚刚起床近乎餍足的慵懒。
莫因雪怎么还好意思问?
鹿予安用力推了推, 实在没有力气。他微微一动才发现全身酸的可怕。
都怪莫因雪。
莫因雪反倒下颌贴着他的头发,揽在他腰上整整一夜的手掌微微用力, 强势的将少年紧紧箍在自己怀里。
他像是抱着自己的玩具, 不肯松手。
鹿予安恨恨的将头埋在莫因雪脖颈,狠狠的咬了一口, 他用的力气并不小。
莫因雪吃痛闷哼了一声,低头看着他,沙哑轻笑说:“怎么和小狗一样啊。”
谁是小狗?
鹿予安刚想反驳,而在这时,莫因雪的屏幕亮了亮。
屏幕中莫因雪在国外的社交账号。
鹿予安看了眼,莫因雪社交账号的头像似乎是一张简笔画。
那幅画似乎画得极其匆忙,黑色大理石的背景上的水痕似乎被人用手指勾勒出一只小狗的样子。
寥寥几笔却非常传神,小狗沮丧的样子让每个看到的人都想要揉了揉。
莫因雪的头像是一幅画很正常。
只不过鹿予安觉得这幅画实在他眼熟了。
他仔仔细细的打量着,终于在这幅画中找到了一些熟悉的味道——
这个笔触和勾线的方式——
这不是他自己的画吗?
鹿予安皱着眉也没有在自己的脑海中翻出了这么一幅画。
他疑惑的转头看向莫因雪说:“这幅画?”
莫因雪顺着指尖看去说:“予安,你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样子吗?”
鹿予安当然记得,他甚至有些不好意思清了清喉咙说:“我——我那个时候在和人讲道理,你就在车上。”
听到了那个“讲道理”。
莫因雪忍不住轻笑出声,很快他在鹿予安的眼神中制住了笑意,认真说:“那并不是我第一次看到你。”
不是?
鹿予安一下子坐起来, 他看向莫因雪说:“那是什么时候?”
莫因雪像是陷入了回忆之中说:“在那一的天更早一点。”
……
那时候他去拜访了外公的母校静安中学, 天空飘起了细碎的春雨。
而当雨停之后, 他准备离开时, 学校里已经没有剩下几个人。
教学楼前的大理石雕塑上却模模糊糊的蹲着一个黑色的身影,那人撑着一把黑色的伞。
却大部分伞没有支撑在自己身体上。
莫因雪目光只淡淡的往那边看了一眼。然后莫不关心的向前走着。
嗷呜一声声抽噎声传来。
莫因雪皱眉停住了脚步。他能够听出这是小动物的声音。
这样的一场雨,对于那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