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羽寒低低地笑了起来,微微支起身子,挪到了房间里侧,撑着遍布弹孔倒在一边的桌板,低声喘息着忍耐着伤口的灼痛与瘙痒,将门口让了出来。
逝者为大嘛,活人当然要给死人让位。
浅羽寒给波本发去一个OK的手势,附上了三个字——“解决了”。
既不忠心又短命,还没什么势力的草根代号成员,怎能和他好不容易驯服的野生暹罗猫相比呢?
降谷零,强大,聪明,关系网够复杂,和主角团及红方还颇有联系。半身陷入泥沼却不曾被公安察觉,简直就是一枚完美的暗桩。
以琴酒的性格,说杀是真杀。
无疑,这是一笔划算的交易。
“他应该在楼下等着呢。”,浅羽寒轻笑道。
尽管放心不下,但小腿中弹,要跟出去也不现实。
“等百鬼的人,或者等你。”
琴酒不紧不慢地走下楼梯,脚步声犹如死亡的鼓点。
门外的巴贝尔愣了一下,露出一抹艰涩的笑。
果然……不愧是凶名在外的琴酒。
这种程度,居然都干不掉他吗。
他认命般地叹了口气,拉开了半掩的大门。
没有片刻的犹豫,在门被打开的一瞬间,两枚伯莱塔的子弹就激射而出,瞬间贯穿了他的一侧手脚。
他攥着门把手,直接半跪在了地上,惊恐放大的瞳孔中倒映出琴酒冷漠的表情。
又是接连的两枪,巴贝尔的四肢被尽数打断,直接扑倒在了地上,艰难地喘着粗气。
琴酒收起枪,戴好皮质的黑色手套,揪上巴贝尔的后衣领,以拖死狗的姿势一步步拖上了楼。
巴贝尔头一次为安全屋的装修后悔,早知道当时应该选厚一点的地毯的。
这楼梯,硌得好疼。
今天是第二次被拿捏后衣领了呢。
果然,比起琴酒,还是贝尔摩德来的比较轻,这男人还真是一点都不会心疼人啊。
醴泉跟了这家伙可要吃苦了吧。
巴贝尔胡思乱想着,企图分散自己的注意力,从而减轻些四肢处传来的疼痛。
琴酒把他直接扔到了房间的门口,也就是刚刚浅羽寒靠着地地方。
“有话快说。”
此时巴贝尔已经进气多出气少,与地方风格格格不入的白皙脸庞此时更苍白了几分,斑驳的血痕从大门口一路拖曳到这里,又很快地在地上蓄成一滩。
浅羽寒讶异地挑了挑眉,抬手把微遮住眉眼的黑发掀起,看向了琴酒:“阿进,今天怎么突然对我这么好,伦家好不适应哦~”
依着琴酒的习惯,看到这种背叛组织的阴沟老鼠,应该是一枪毙命才对,哪有闲心把他的四肢一个一个打断,再大费周章地拖上来,只为让自己问个话?
“有调侃我的闲心,看来是没得可问啊。”
琴酒没有正面回答他的问题,只是略显疯狂地勾了勾唇,枪口直接指向了巴贝尔的额头:
“如果是那样的话,你所浪费我的三颗子弹,我可是要讨回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