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家有太多奇怪之处。
究竟是谁想要放猎日狼来害云火。
现在还不得而知。
翌日一大早,云火一行人准备离开。
云火给战为林说了一声,要带白氏离开。
战为林沉思良久,但毕竟这一次是他们战家理亏。
阮云火差点因为他们家的失误丧命。
战为林最后还是松口了。
只不过,离开战家之后,白氏必须改名换姓,再不提及之前的身份。
而战家则对外宣称白氏身染恶疾离世。
王氏当然恨恨不已,怨毒的眼神直到马车离开战家才消失在身后。
沈千楼依旧规规矩矩的坐在马车里一边。
马车偶尔会轻微晃动。
带着飘扬的白色束带,随着墨色的长发交缠翩飞,如丝如绸缎质感,凉丝丝的划过颈侧,留下一阵酥痒。
淡淡的花香味随着发丝在身前浮动。
沈千楼垂眸不语,他十指如玉,隐隐藏在银纹的袖袍之中。
车内的氛围太过安静,大家都在等彼此开口,但却没有人先出声。
云火撩了一下耳边的发丝,“还回阮家吗?!”
不必开口,几个人心里都已经有了答案。
白若冰拉过她的手,眼怀温柔,如春风化雨,润物无声,“虽然做不成婆婆,有些可惜,但白姨也愿意把你当做亲生女儿来看待。”
云火唇角带上一抹浅浅的笑意。
“嗯,白姨,想好从哪里落脚了吗?”
战重锦像是彻底放松下来,“天涯海角,四海为家。”
白若冰回过头和战重锦对视一眼,“就在阮城吧。”
云火从面前桌子最底下的柜子里摸索了一阵,最后伸出手落在桌子上,玄石表面润泽透亮,在窗外洒来的光中,越发焕彩熠熠。
“这些盘缠白姨带上。”
白若冰摇摇头,“二小姐把我们带出战家,已经是莫大的恩情了,这些东西我不能要。”
云火扫了战重锦一眼,“是给他的。”
战重锦犹豫半响道:“是分手费吗?”
云火“呵”了一声,意思显而易见。
又没好过,哪里来的分手费?!
战重锦脸色红了片刻。
他不死心道:“实在不行我还可以给二小姐当护卫,当家仆……”
云火刚想说什么,就感觉头皮被轻轻扯了一下,她顺着头发看见一只白玉纤长,骨节分明的手。
沈千楼被那头发蹭的不堪其扰,忍了半响,还是用手抓住了。
察觉到云火幽幽的目光,沈千楼抬首,正好对上她的眼眸。
沈千楼移开目光,一副平静的模样,“乱。”
战重锦瞧了瞧沈千楼,又看了看云火,大概知道自己是没可能了,长长的叹了口气。
角落里的两只小神兽眼睛闪亮亮的盯着娘亲和爹爹。
云火直接一把扯下白色的束带。
沈千楼目光随着束带落到了云火的手上。
长发少了束带的禁锢,一瞬间在玉白色的手指间流溢而下,如同黑色瀑布。
黑发肆意的在他白衣上作乱,沈千楼往角落里靠了靠。
云火把手中的绸带递给他。
沈千楼接过的时候,眼神落在手中,微微凝住。
“我不会给女子束发。”
云火斜睨了他一眼,她本来是想把他的东西还给他而已。
她用来束发的正是沈千楼当初给她敷眼的丝带。
白色丝带上绣着仙鹤银纹,流光溢彩,风格与他很像,冰冷又干净,活脱脱像是从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