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位太高,众人几乎都被困在原地,无法移动。
阮云火看着岌岌可危的场景,一条条鲜活的生命正被死亡的罗网笼罩,像是有无形的手把她的喉咙攥紧。
这里有阮家的人,有阮城的子民。
她要好好护着他们,等着父亲回来!
阮云凤眼珠浸上血红色,她紧了紧手中的匕首,忽然一个回身,寒芒沾着水珠,四处飞溅,锐利的尖刃直直朝莫鸿音刺去。
“莫鸿音!你根本就不配做城主,你愧对百姓对你的爱戴,愧对莫家对你的希望,你愧对所有人!”
但莫鸿音在水中如履平地,半分阻碍都不受,匕首刺了一个空。
水位愈高,令人呼吸不畅,胸膛的一起一伏都要用尽所有气力,肺部像是炸开了一样,灼热滚烫!
雨水砸进眼睛里,朦胧了视线,分不清他表情是哭是笑。
莫鸿音嘴角高高扬起,“世间那么痛苦,求不得,放不下,为何要让我活着!不如大家一起死,也算是一个解脱!”
“啪!”
莫鸿音被一巴掌扇进水里。
这一巴掌让莫鸿琴几乎用尽了全身的力气。
她想要说想要骂的太多,看他在水中挣扎最终却只能红着眼憋出来个“无耻!”
云火抓着易客尘和楚破天的衣领,尽量把他们提高。
云火眸光冷的像冬日的风雪,“莫鸿音,你最好快些说我们怎样才能离开。”
“你可想好要和大家一起死?随着死亡带来的不一定就是解脱,还有快乐的磨灭,你这二十多年的悲欢喜乐统统都会化为一场空!”
莫鸿音笑声癫狂刺耳,“都到这一步了,聪明如阮二小姐,你能不知道怎样出去吗?!”
莫鸿琴转头看向云火,眼中带着急切的乞求,“火火,你告诉我,到底怎样出去?”
云火垂着眸子,半敛的眸子里寒芒乍现,“杀人。”
莫鸿琴忽然喉咙有些哽咽,滂沱大雨落在身上,却没有心脏更加寒冷,像是被寸寸冻结。
步步走,步步错。
阮云凤冷眼看着这一切,雨水顺着她脸庞的线条流下,勾勒出略显凌厉的曲线。
她手中拿着两把匕首,“大家都听好了,想要活着出去,便杀了林逸尘和莫鸿音!”
“他们便是害我们性命之人,我看谁要用自己的性命来包庇他们!”
林逸尘摇着头,模样有些慌乱,看向莫鸿音的眼神却带着一种怨毒之色!
他暴露自己也就算了,为什么要把他也牵连出来!
只要这些人都死在这里,他们两人就能够出去。
藤蔓滋养花朵,但花朵却无限制的吸取藤蔓的养分和生命,除非花朵不复存在,不然所有藤蔓都会凋敝枯黄,再无生机!
林逸尘脸色苍白,只谨小慎微的望着虎视眈眈的众人,“我可是林城的少主,这里还有我的父亲兄弟姐妹,我怎么可能害大家!”
“他只不过是想要离间我们,让我们自相残杀而已!”
“你们千万不要中了莫鸿音的诡计!”
但是在无边的死亡蔓延中,只要让众人看到一点希望就够了,哪里管这希望是真是假?
万一是真呢?!
恶意像是无数的箭矢赤裸裸射向林逸尘。
莫鸿音不怕死,更加的有恃无恐。
“不如你们杀了林逸尘试试?反正这水位马上就要漫过头顶,要么大家一起死,要么让林逸尘自己死,大家觉得怎么样才最划算呢?”
莫鸿音不知何时夺过了阮云凤手里的那把匕首,匕首抵在莫鸿琴的脖子上,他姿态亲昵的用唇瓣碰了碰莫鸿琴的耳朵,莫鸿琴闭着眼,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