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也不在话下,绝对能让钟远生不如死,还拿自己一点办法都没有。
可她刚挣扎着从钟远怀里起来,却看见钟远那一身的伤疤,原本因愤怒而扭曲的脸突然变得有些呆滞。
她记得在医院实习时,曾帮助消防员处理过伤口,甚至工作了几年的老消防员都没他身上的伤疤多,脑子里的想法便瞬间打消了。
倒不是楚晴心疼钟远,而是觉得他实在是没用,冒牌的终究是冒牌的,和真正的消防员根本比不了。
都不会保护自己,还怎么救人。
又看见床头放着的记号笔,嘴角不自觉的露出一丝微笑,来了个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可楚晴竟越画越上瘾,见钟远的身上都画满了仍觉得不爽,又将整个公寓内都画了个遍。
仍不解气的楚晴看着那一屋子的救援装备,甚至打算悄悄搞点破坏,让他再吃点苦头,但想了想还是没敢下手。
便换了衣服,戴着钟远的眼镜,还翻出个口罩遮住脸,打算赶紧逃跑。
又看见茶几上的刻着钟远名字的哨子,大眼睛一转,竟美滋滋的挂在了自己的脖子上。
打算从今往后,睡觉前吹一下,早上起来也吹一下,半夜起夜更得吹一下,就当是诅咒钟远,让他永远也睡不安稳,以解心头之恨。
...
一个小时后。
钟远出现在母亲的墓碑前。
墓碑被打扫的干干净净,一旁还放着鲜花和新鲜的水果等祭品。
将手中的鲜花小心仔细的放下后,钟远又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他已经记不清,上一次和母亲一起面对面坐下聊天是多久之前。
是决定参加救援队时?钟远摇了摇头,那次两人只是匆匆见了一面,母亲就一头钻进了手术室。
应该是半年前,母亲车坏了又逼着自己送她上班,被迫听着母亲唠叨了一路。
当时钟远恨不能将耳朵闭上。
可现在,却再也听不到母亲的唠叨了。
“你总是让自己那么忙,这回终于能好好歇歇了吧。”
看着墓碑上母亲的照片,钟远淡淡的说。
随后钟远像是发泄一般的打开了话匣子,把从母亲离世后他遇到的每一件事,出的每一次任务,都仔仔细细的讲给母亲听。
从在天台上救下林立说到林立牺牲,
又说自己碰到到了楚晴,又迷迷糊糊的和她一起接生了婴儿还成了孩子的干爹,还把自己的身上的牙印露出给母亲看。
最后又说起大圣失踪,自己又碰见了楚晴还把她带回了家。
泪水更是从第一句话说出口时就没停过。
只是似乎钟远自己都没意识到,当他说起楚晴时,脸上一会挂着微笑,一会又恨的直咬牙。
说完这些话后,那些紧急危难的场景,伴随着母亲的脸,再次如幻灯片般从钟远的脑海里反复浮现。
泪水如山洪,彻底淹没了他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