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总将男孩哄睡之后,从房间出来,有人递给他手机,说是清欢打电话给他。
“弟弟呢?”
“睡了。”
“情况如何?什么时候上飞机?”
秦总迟疑了几秒钟,他没有将弟弟放弃治疗的事情告诉清欢,这个时候,不能影响清欢复仇。
“他想等你一起。”
“不用等我了,你带他走,永远不要回来。”
“你什么时候和我们会合?”
清欢也迟疑了几秒钟,她没有将自己赴死的决心告诉他们,这个时候,不能影响弟弟治疗。
走在荒无人烟的街道上,清欢的视线,与东升的旭日连成一线。
嘴角上扬,泪痣笑了。
“你告诉他,姐姐永远不会离开他。”
……
“你怎么又去偷东西?”
“我偷了一点药,你先拿回去给妈妈服用。”
“你听我说,我们可以洗碗可以给人做工搬砖都可以,就是不能做犯法的事情啊。”
“我没有偷东西,没有做犯法的事情。”
“那你说,你哪有钱买这么贵的药?”
男孩闪烁地往后退,他的样子,反而令女孩更加心疼。
“你又去卖血了?”
“我是男人,我要保护你和妈妈。”
“姐姐找到工作了,我们再努力捱一个月,等姐姐发了工资,我们就可以给妈妈买药了的。”
“姐,你好好工作照顾妈妈,我也去给你们搞钱。”
“可是你不要做伤害自己的事情,好不好?”
“我不会的,我会努力活着,只有活着才能保护你们。”
说这话的时候,男孩才十六岁,当时的清欢,也才十六岁,十六岁可以出来做事了,所以清欢在餐馆给人洗盘子,那时候,每个月有八百块钱的工资,几乎全都拿来给妈妈买药。
妈妈的精神病越来越严重,为了不让妈妈伤害到邻居,他们只能将妈妈关在家里,后来只能买了铁笼,又将妈妈锁在笼子里。
像是因果循环,小时候,两姐弟也是被妈妈这样锁在笼子里,如今他们却要将妈妈锁在笼子里生活。
虽然听起来有点渗人,然而他们这么做,都是出于爱着对方,因为这个笼子,才是他们的安全感。
两年前,妈妈去世了,两姐弟的唯一精神寄托也没了,很早的时候,妈妈还比较正常,告诉他们,谁是他们的仇人,可是为了妈妈,他们不敢轻易报仇,怕没命回来,妈妈就没人照顾了。
妈妈头七的那天,男孩离开了家,清欢知道,弟弟肯定有所行动,也就是这样,清欢才开始了她的行动。
弟弟是在男同酒吧认识的秦总,两人也算一见钟情,秦总为了他们,出钱出力部署复仇计划。
其实清欢心里很清楚,弟弟是为了她,才发生的心理和生理变化。
她记得十岁那年,自己被流氓调戏,是弟弟挺身而出引开那些流氓,那天晚上,弟弟回到桥洞,她发现弟弟下半身受了很严重的伤,从那以后,弟弟就变了,无论是性格还是脾气,都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
——
清欢赤着脚走回闹市区,她双脚流血,看起来惨不忍睹。
有人发现了她,想要送她回家,她望着陌生人,晕倒前,说了乔家的位置。
乔启伦找乔屿白要人,结果二少爷耍无赖,说人不见了,正在气头上的乔启伦,听到保镖来说,清欢找到了,但是因为受了伤,所以现在人在医院。
“受了伤?”
乔屿白惊讶不已,他也想冲出去,却被乔启伦挡住,“从现在开始,你别想再碰到清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