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危楼手指动了动,情绪被她眸中的冷意所感染,如黑曜石的修眸再次翻涌起情绪。
随优,真的只是普通的鸿蒙派弟子吗?又是真的……倾慕他吗?还是说,其实这些现在都不再重要。
重要的,急需解决的,让他如此心神不宁的是——他的心。
江危楼下意识伸手摸了下自己的心口,掩下眸中的情绪。
他安静地感受着耳边呼呼的风声……还有她时不时扫到他脸颊的黑发。原本扶着她腰部的手再次加重了力道,只差几分便要将她拥入怀中,却在下一瞬克制,动作松弛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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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道的事情一如他们所猜测一般,报上去后便了无音讯,当初那个虚报实情的弟子也消失不见了,同样消失不见的还有一连串小绿接任务的外包链。不过虽然南阳派的处理并不积极,但妖道事件经过前段时间众门派下山伏妖的种种异常,在修仙界倒也走漏了些消息,有妖道炼妖炼修士的事传得沸沸扬扬,几个大门派也开始调查了。
随之游倒是想去透透底,但秘境已经毁了,尸妖也被清理了个干净,他们收集的各种信物被压在南阳山掌门那里。
如今南阳派是打算死咬着事不关己高高挂起了,她拿不到信物去空口说也不是个办法,便只得作罢。
不过事情甚嚣尘上,各门派都警戒得紧,连妖界的妖魔都闭门不出了,想来那妖道也不得不安分了。
随之游倒是宁愿掺和这些事,而不是跟江危楼一起参加宗门大比。
内门的考核她自然是过了,但可能没把握好装逼与装菜的界限,她被认为是非常有前途的弟子入选了这次各门派的宗门大比。
要了命了,万一碰到个熟人,马甲不得当场被扒。
她惆怅得嘴上长了泡,唉声叹气许久,却仍不得不跟江危楼一起练剑。
但看着江危楼的剑法,她更愁了,好菜啊。
远程法师打近战,真是菜得不堪入目。
随之游:“师兄,宗门大比,你第一场跟谁比?”
江危楼:“似乎正是那日我们碰到的鸿蒙派弟子,鹿淞景?”
随之游:“……”
她回想了下偶然瞥见的那小子的剑法,认真道:“师兄,你答应跟我成亲,我去帮你暗杀他吧?”
江危楼:“……?”
他收起剑,笑了下,“我的剑法的确不精,但也不需要如此龌龊的手段。”
“输了便是输了,没什么不光彩的。”
江危楼表情风轻云淡,白衣卓绝,俨然一幅君子风骨。
随之游更愁了,她不在乎他在不在意,因为她在意。输给别人就算了,输给鹿淞景,感觉她剑尊继承人的脸都不知道往哪儿搁了。因为——鹿淞景是她三百岁时被门派强迫收的徒弟,虽然她根本没怎么见过也没管过这徒弟。
但是江危楼可是她预定好的老公,到时候师公输给徒弟,传出去她起码被剑修们笑话一百年。
随之游握住他肩膀,眼神坚定,“你必须赢,江危楼,你想想办法!”
江危楼:“……师妹为何如此执着?”
随之游:“因为我是一生要强的剑修。”
江危楼:“天机纵横里似乎有个功法可以迅速增强剑术。”
随之游:“多少年?”
江危楼:“三百年。”
随之游立刻攥住了他的手,一手搂住他的腰,“算了算了师兄算了,算了算了,咱们不跟一场比赛计较,算了。”
江危楼黑眸促狭,没说话,只是伸手将她的手从腰间拿下。
随之游叹了口气 ,又想起来什么似的,“对了,师兄,你那日是怎么赢得那剑修弟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