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将他们的黑发吹起又吹落,青丝相缠。
有一刻钟,随之游想,他们确实像凡间话本子里的一对璧人。
可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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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个修仙界这几日都来往匆忙,连天上的飞剑都多了不少。
鸿蒙派所在的西华壁山山脚下的旅店都爆满了,原因无他,只因听闻剑尊继承人随之游要成亲了,鸿蒙派宴请四方。成亲对象正是前几日孤身带领弟子剿灭妖道,肃清门派的大弟子——江危楼。
据说当日江危楼有难,随之游如神兵天降为他荡平障碍,真是好一出浪漫戏码。
江危楼其人他们知之甚少,只知其容姿俊秀,芝兰玉树,又是柴立不阿的青年才俊,近日成了甚嚣尘上的南阳派的新掌门。但随之游,那可是名动四方的拓落天才,纵横多年后便陡然沉寂了下来极少出面,有些人说是成熟了便也随了谢疾的性子。
随之游在修真界的婚恋市场上可以说是香饽饽,年年都有不少修真世家子弟抑或优秀青年求娶,但偏偏都被拒绝。如今竟突然成婚,又伴随着美救英雄这故事背景,可把众人所有八卦的心思都调动起来了。
色香味俱全的菜肴形成一条长河悬在空中,看似凌乱却又自有章法般落在各位修真人的桌上,酒壶兀自倾出酒液倒满酒杯。
一仙风道骨的老人坐在大堂中间,大声讲述着几个门派剿南阳派之事,仿佛当日便在场内一般。讲到关键之处,他还可以停下来,用扇子拍了下桌面,直到几串赏钱落入他碗中他才继续。
“诸位先别惊讶,直说随真人,她对江少侠可谓是一往情深,当时江少侠生命垂危!她冲冠一怒,唤出宝剑便直冲敌人!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之际,剑如游龙直取那妖道之首!”
他话音一落,满场叫好,然而人群中却又一人语气颇为跋扈,“你瞎糊弄谁,她有本事为什么藏到那阵子才出手?也不见得多爱这江危楼吧?”
说书的老人看过去,只见是一名穿着斗篷被帽子挡住脸的青年人,黑发垂落脸颊,自额角到耳后覆着半面面具,下半张脸光洁如玉,高鼻薄唇,显出几分倨傲。
他又细细打量了斜遮半脸的面具。那面具华丽至极,层叠鳞片以珍贵奇石镶嵌,渐染的青黑色又如轻点寒霜。这下,便更衬得那本就兰台贵气的青年多几分诡谲神秘。
多半是个嘴上不饶人的小公子。
老人不敢得罪,便又连忙找补,“她当场突破后才便顿悟了这剑招!”
青年嗤笑一声,“那她为什么不顿悟了再去?偏偏到现场才顿悟?”
老人继续道:“她本不到突破之时候,只那日见所爱之人受伤情急下突破了罢了!你我皆是修仙之人,何等不知道修道乃修心,她的心在那人身上!”
青年话音更冷几分,“你又怎么知道她的心在他身上?她有没有心尚未可说呢!”
老人道:“小道友又何故斤斤计较?她的心在不在不是很明显,几百年不曾沾凡尘,遇见了江少侠却动了心,这才成亲了!”
青年身上寒气骤现,“你又怎么就知道,她就没和别人成亲过呢?”
老人诧异至极,“整个修仙界都知道,她可是第一次成亲。”
“就是就是,你别是暗恋人家得了癔症!”
“小道友啊,凭空污人清白可不好,随真人好歹是剑尊继承人,她万一知道了你可要小心。”
“就是就是,你可不知道随真人曾戮尽整个妖塔!”
看热闹的修仙人你一言我一语,让那青年火气更大。
他呼吸急促了一瞬,瞳孔一瞬化作菱形竖瞳却又收回。
青年身形一晃,化作光芒遁去了身形,却又在瞬间抬手。
几滴晶莹水珠从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