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就臭,你再洗一千遍,它还是臭,吃的就是这个臭味。”
顾慢从他手里接过来,用小锅卤一遍,再拿回去爆炒。
“爷爷,大肠就二三斤的样子,咱自个留着吃了吧?”
薛俊义巴嗒着旱烟袋,说道:“行,这回留着,下回再卖。”
顾慢用院子里的小锅,把大肠卤了一遍,捞出切丁,拿回家就可以直接下锅了。
“哟,真香啊,爹,大哥大嫂都在的哈。”
不请自到的这位老妇女大概有四五十岁,酷似鲁迅先生笔下的圆规女,顾慢的记忆因为年代久远,已经找不到这个人的一点印象了。
李桂兰站起身来,说道:“他婶子,找我的吗?”
这是二房,薛长河的二婶,马兰花。
“没啥事,这一阵子光顾着刨地瓜了,都没能出来转转。”马兰花走到顾慢身后,探身往锅里看,“侄媳妇,这是弄的什么东西?”
“婶子,是猪大肠,卤卤给俺爷爷炒个下酒菜。”
“这可是好东西,闻起来臭吃起来香。长民媳妇正害口,就谗这个,可惜拿着钱都买不到。你看,能不能匀她一点?”
还没等顾慢说话,薛俊义重重的磕了磕烟袋,问道:“光说不练假把式,老二家的,你带了多少钱?”
“爹,长民也是您孙子,怀着的可是重长孙,您不能太偏心。”
薛俊义一直看不上这个二儿媳妇,刚开始他是跟着小儿子住的。那段时间,他不是老二的爹,是老二家的驴,他刚四十出头,有把子力气。可再有力气,那都是饭撑起来的。
那时候还在生产队,男人干的可都是出大力的活,马兰花上一顿糊糊下一顿糊糊,不到两个月,薛俊义从一百三十斤,掉到一百刚挂零。
反观老二两口子,人家一点也没掉,还有点胖了。
薛名友可是听人议论了,老二两口子和他爹吃两样饭,就请了大队干部,一家拆成了两家。
后来薛名友看着他爹一个人做饭麻烦不说,不会弄花样,基本上是煎饼卷大葱凑和,这才把老爹接过来,吃喝跟着他们已经二十年了。
就这,马兰花还时常说老爷子偏心,偏心大房。
薛俊义牛眼一瞪:“这猪可是连毛带屎一块买的,要吃的话让长民媳妇自己来,我怕别人打着她的旗号全进了某些人的狗肚子。”
马兰花的奸懒谗滑性子刻薄可是出了名的,当年对老公公什么样,现在对儿媳妇有过之而无不及。
门再次被推开,一个眼窝深陷,面黄肌瘦的高个女人走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