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家胡子的女人,大概也见怪不怪了,偶尔有人驻足,不痛不痒地劝几句,更多的是连停都不停,该干嘛还干嘛。
那个女人倒是没打人,只是提着小女孩的耳朵往前走,小女孩双手护着耳朵,表情无助且狼狈。
“婶子,你放开我吧,我自个走,行不?”
“我要是不提溜着你,你又躲懒去了,奸懒谗滑你哪样不沾?”
顾慢不了解情况,不敢多管闲事,想走,又放不下心来。
“放开我姐姐!”只听到一声稚嫩的男声,一个小身影从顾慢身边一闪而过,径直冲向前面的那个妇女。
妇女一个措手不及,略显丰腴的身子顶出去了几米远。
“哎呦,你这小兔崽子,长本事了?连老娘也敢打?”
顾慢这才认出来,小男孩就是昨天晚上她送棉袄的那一个,人家叫他臭毛的。
妇女扶着腰就往回走,小女孩拉着臭毛一个劲往后退:“婶子,我弟弟还小不懂事,你别怪他,有什么活你就吩咐,我去干就是了。”
小女孩到底没护住,臭毛挨了一脚,半天没爬起来。本身就是又黄又瘦的小体格子,哪经得起妇女的一脚。
小女孩想去扶弟弟,让妇女抽了一巴掌。
这一幕让顾慢想起了自己的小时候,刘香兰就是这么对她的,非打即骂,有过之而无不及。那个时候她也希望有人能护着她,哪怕劝一劝也好,但是没有人站出来,人性就是这么麻木,就是这么事不关己高高挂起。
以己度人,顾慢知道这姐弟姐现在是多么的无助。
顾慢几步走上前,把臭毛扶了起来。臭小子疼的龇牙咧嘴的,但是没哭。
顾慢回身对那个妇女说:“这位嫂子,对小孩子动手,说不过去吧?”
“他先撞的我,你眼瞎看不见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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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眼不瞎,我看见的是你打了他姐姐,他为了护姐姐才撞的你。”
妇女相当蛮横:“一个丫头片子懒的铁锨都铲不起来,我是在教她做事。”
顾慢一本正经地问道:“你是他们的监护人吗?户口在你家吗?吃你的喝你的吗?给你做事有工钱吗?”
臭毛高声嚷道:“她把我家最好的二亩地抢走了,种出来的麦子没给俺家一粒,除草的活都是俺和姐姐干的。给俺剩了一亩薄地,只能种地瓜,俺过年都是吃的地瓜面包着大白菜……”
人就是这样,没人出头的时候视而不见;有人出头了立刻化成了正义之师。
几个妇女在指指点点,后来越来越多,也有人敢大声说话了。
“齐百胜家的,人在做天在看,小心遭雷劈。”
“当叔叔婶子的,应该帮衬帮衬侄子侄女,没爹没妈的孩子,还不够惨吗?”
……
妇女恼羞成怒,伸手就要抓臭毛撒气,臭毛人小身子灵活,往顾慢身后一躲,妇女的九阴白骨爪就抓在了顾慢脸上。好在顾慢有一个下意识的阻挡动作,脸上只留下小拇指那一条。
顾慢倒吸了一口凉气,咒女人八辈祖宗,还挺疼的。
“你是不是有病?你为什么挠我?”顾慢不依不饶,拽着妇女的手脖子不撒手,嚷着去找村干部。
“支书来了。”
真是巧的很,支书昨天晚上没得空,今天才出门给长辈拜年,刚好走到了这里。
围着这么一大群人,薛树槐眼又不瞎,怎么可能看不见。
“怎么回事?”
“支书,齐百胜媳妇打臭毛和毛妞,长河媳妇帮着拦了一下,让她打了。”
啥?齐百胜媳妇是个混不吝的,赚起便宜来没够,横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