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很晕,走出行宫没多久,就已经晕得天旋地转了。
扶着墙站了很长一段。
“看起来,你需要有人送你回去。”
我回过头,看到皇甫宣站在身后,突觉得不安,可是手下实在没有力气,将自己身体的重量摔向墙壁,背靠着墙死命撑着。“经此一事,太后势力衰弱,昭华郡主一家独大,看起来南埕国君是否觉得,我更有价值了呢。”
“政策联姻,本该如此,因为彼此身上有对方需要的条件而携手,没有感情就没有矛盾。”他是提醒我东伏如今大旱颗粒无收,既要养兵蓄锐,又要嘲讽北韶已经国力堪忧,而他南埕虽然国力强大,但是不擅长行兵作战,无强兵则面临威胁,东伏和南埕一个有兵一个有钱,本来是最好的合作方。
政策联姻。
我不禁回首,忘不了太后那双绝望的眼睛,那撕心裂肺的哭声,那就是政策联姻的悲剧。“我倒宁肯希望,有些事是带着些感情的,利益分化,树倒猢狲散,而那是一个女人的一辈子。”
皇甫宣微微犹豫了一下,苦笑着摇头。
我不懂他那苦笑里的含义,但是我知道,他想要联姻东伏,只是为了东伏的兵,东伏稍处于不甚的境地,他都可以随时独善其身。“如今的东伏,已经是我昭华说了算的,跟不跟你南埕联姻尚在我的决断内,我可以考虑你,也可以考虑比南埕更强大的。”
“那你希望跟谁联姻?”他一步一步地走了过来,试探性的问,“北韶?”
北韶。
“东伏若想将北韶踩在脚下,以目前的国力而言,绝对不可能,联手他国是你唯一的出路,当今四国,唯有联手南埕或是西夷,而西夷则是你最大的对手卫太后的娘家,难道你会放任卫太后的势力重生。”皇甫宣站在我眼前,虽然我很想讨厌他,甚至说不上来我要讨厌他什么,可是不能否认的是,他的话给了我很大的触动,对于势力和国力的矛盾冲突,这个在皇位上坐了多年的男人,毕竟比我要更加清楚明白。“伏音,你倒真是个小女孩。”
我听他说我是个小女孩,认定他在嘲笑我,狠狠的瞪了他一眼。
“但这并不是坏事,皇廷之争,还能保持你这份心性的,也是难得。”他的唇角微微上扬,眼里都带着笑意,这是我这么久以来第一次看他笑得如此舒服,而不是那副面具。“我不会解释当年拒绝你求助的事,但是为了东伏和南埕的共同利益,我希望你能摒弃成见,我们必须联手应对我们共同的敌人。”
“我不是对你有成见,我从不认为,你当时做错了。”我摇着头,但是头很沉,微微的晃动都让我有些失去平衡了。
“那就是抵触了。你为什么抗拒我的接近呢?是因为我们之间的婚约?”皇甫宣虽然是试探,但是他似乎已经确定了,“你心里有人,所以你害怕那个约定,对不对。”
我脑子很乱,好像是被他说中了,我开始有点怕他了,他看起来什么都不经心不在意的样子,可是却把一切都看得透透的,我自己迷惑在局里,却是他一句话点醒了我,我想要躲,慌忙扶着墙直起身来,想要继续走开。
“你放在心里的人,是宇文政么?”他在我身后,淡淡问道。
宇文政。
放在心里的人,是他吗?
我努力忘记的回忆,那沁着鲜血的爱意。
不是他,不可以是他。
不可以还是他。
心疼。
我突然觉得连呼吸都是困难的。
蹲在了地上,莫名地嚎啕大哭起来。
“伏音,你......”似乎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