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人的房间里，亲手捧上一块提拉米苏蛋糕。
“哥哥，你知道提拉米苏在意大利文中的含义么？”我冲他眨眨眼睛，笑容泛着耀目明光。
他含笑，摇摇头。
“是‘带我走’，同样也是‘记住我’的意思。”我偏了偏脑袋，话中别有深意，而我知道，他懂。
闻言，他目光果然怔下，倒映着烛光的眼神慢慢、慢慢变得别样。
像融化在咖啡里的方糖，溢出令我惊喜的微甜气息。
时光肆意延长，长到大厅中的喧嚣早已在我们周身隐去，他经久注视我，仿佛全世界的光亮都无法落进他眼中。
他慢慢走上前，在我额前落下一吻。
“谢谢你，留织，哥哥喜欢。”
盯着眼前的蛋糕，黑白错落，馥郁甜香，仿佛那夜铺满一室、连气息中都萦绕不散的味道。
我的唇角竟不由漾开浅浅笑意。
曾经的留织爱他、依恋他、迷恋他，用这样的方式对他告白，并且执着地认定着，他那夜眼底的光亮只属于我一个人。
多么自负痴迷，奋不顾身的小公主。
入神时，不知佐西已来到我身侧。
待我恍然惊觉，右手被他执起，我下意识抽回，却反被紧握。
“留织，这也正是我想要对你讲的，正如你那时对我的告白一样，‘带我走’并且‘记住我’……”他语调坚定，眸光执意，仿若宣告，“从很久之前，我的眼里就再也看不到别人，留织，你是我眼中唯一的光亮，只要静静站在那里，便能令我失神瞩目，移不开视线……知道么，我曾一次次陷落在你周身耀目的光彩里，失去了所有冷静，只想一生守护……”
我默然无语，任他深情的语调蔓延，不愿予他一线反应。
“告诉我，”他握住我的手，紧了又紧，似乎想看到我一星半点的回应，“你曾经只会弹那一首《爱的罗曼斯》却拒绝再学其他，你曾经刻意接近你的追求者让我看见，你曾经……”
我一声轻笑，“你都知道？”
“是，我知道，我那时就知道，”他的语气显出急切，“留织，告诉我，你都是刻意的对么，刻意——”
“为你。”我平静补上。
他面色转而惊喜，“是，真的……留织，我知道你也同样爱我。”
“是。”眼底没有丝毫温度，我扯动嘴角，“但，那是以前。现在，我爱的是别人。”
他眸色倏然黯下，转作凛冽，“你说那个司天浙？你的选择是他？还是伊恩?斯图尔特？不可能——”
我淡然抽出被他紧握的手，既然接下来的命运注定要被捆缚，我还有何所惧？
前半生谨小慎微，封闭自己的心从不愿透露丝毫，而今，我已疲于隐藏，包括自己的情感。
既是相互折磨，那就看谁先乏味好了。
我微微一笑，“其实，我不喜欢用‘选择’这个字眼，‘选择’带有太重的理性……而我，爱他。不因任何理由，仅仅遵循自己的意志，服从内心的感觉。”
“不，不可能！”他面色一僵，只强撑着笑意，语气也不自觉地激烈起来，“因为他对你好么？他对你很好是么？你……你仅仅是被他感动而已，留织，你要的温暖我也可以给，我有信心能够做得比他更好，给你一切你要的呵护和爱……”
我别开视线，却是想笑，他不会懂的。
他不会懂那种心底发痛的想念。只要想到他，想到他轻易便能占据我意志的重心，想到他懂我淡漠深沉下隐藏的情绪，懂我想要的自由，也曾那般执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