渐缓解,眼前清明了许多,我定了定神,慢慢道:“你救了我,那好,要弗克明斯家族怎么谢你……”
眉间明显一痛,却被转瞬压下,他上前,耐心道:“你现在的样子很不好,听话,让我送你去医院。”
我反而粲然一笑,“那么,这次同司氏的合作,弗克明斯家族让些利可以么?或者你想要其他的报答都可以……”对上他蒙着伤痛的眸光,我胸腔内的撕扯煎熬更重,然笑容却是明灿非常,“知道么,有些痕迹也许不能磨灭,但却可以抵消。”
他直视我,目光下是埋葬着冰寒,还是焚烧着火焰,我已分辨不清,然那面上的陌生感,却是真真切切刺痛了我的眼睛。
付清羽,你知道么,你正在亲手摧毁着你曾经唯一想要依赖的温存。
每一寸感觉都在发痛,偏偏无法叫停。
他锋锐的唇线抿紧了些,眼光在这一瞬透出的,只剩下凛冽。
紧接着,他几步向我迈近,在我丝毫来不及反应之时,右手大力扣住我的后脑勺,左臂横拦在我腰际,唇霸道狠戾地贴了上来。
天旋地转、星月移位。
除却脑中爆炸般接连不断的轰鸣外,我的一切知觉都已流失。
只是立即地,下唇猛地传来了一阵刺痛——他突然咬了我。
我怔住,居然忘记了挣扎,惟觉温热的血液自咬破的伤口处缓慢溢了出来。他没有立即离开,在唇间的血腥味还未来得及扩散到我口腔时,留恋地吮掉了我唇上的鲜血,带着不同于方才的温柔疼惜。
理智归位,我猛地将他推开,但见他唇角挑着昭然的弧度,我压下一时的震惊,抬手擦过下唇,手背上留下些微血迹。
阴郁地瞪向他,一切羞愤惊诧压抑尚不知该如何发作时,他已率先开口,“不错,有些痕迹可以抵消也可以磨灭,但现在这道痕迹,却是永生无法消逝的,即使伤口愈合,即使疼痛淡去,你的血也将永远留在我的身体里,这样的联系,你可以消除么?”
我的呼吸在这刹那被束紧。
因为沾上了我的血,令他浅色的唇瓣显出淡淡殷红,配上唇线微扬的姿态,令整个笑容着上极端的摄人心魄的迷离。
司天浙,你——
你居然用这种方法,让我之前所有极力的撇清统统作废。
他在逼我,做得好整以暇,让我溃不成军。
胸口窒闷、艰于喘息,却不知是因为压抑,抑或眼前太具冲击力的笑容。
——今夜似乎长得过火。
这时,突然远远射来几道光线,我侧眸,路口处,数台黑色汽车疾驰而来,条条灯光刺破一路暗与宁静。
已无须担心是敌是友,我一眼认出,那几辆劳斯莱斯分明是弗克明斯家族惯用的座驾没错,他们也确实该到了。
司天浙想必也看得出来,因而并未有所动作,只是眸中一瞬的冰冷昭示了一切。
一水纯黑的劳斯莱斯在我面前停下,车门齐齐打开,从第一辆车上走下来的是叶宁晨,其余的黑衣保镖也都纷纷下车,跟随叶宁晨来到我面前。
“对不起,小姐,我来晚了。”叶宁晨匆忙上前,紧张地上下打量着我,“你没事吧?”
“没事。”并不愿多言,我淡然道:“回去吧。”
再无任何犹豫,我向为首的车子走去,叶宁晨跟在我身后,转身之际,他目光扫过一旁的司天浙,稍作停留,随即跟上了我的脚步。
还未近车身,已有人早早将门打开,我视线不经意间自一旁掠过,在踏进车子的前一刻堪堪停滞。
近旁,司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