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风轻云淡的求饶,终于把崔国建掐死在了摇篮里,虽说在他的神采上仍旧挂着隐隐约约的不罢休,却实实在在地没有再提到跟那个女人有关的半个字。
不仅仅是在这个小小的酒吧里,直至今日,无论我在感情方面遇到了什么千奇百怪的问题,崔国建都没有再提起这件让人不堪入耳的回忆。
沉默是金,这个时候已然没有什么能比沉默一会更好的了。
崔国建继续连吼带叫地欣赏着他喜欢的东西,而我仍旧独自喝着闷酒,无聊的看来看去。
坐在一张桌子的两个人,好像两个拼桌的陌生人,同在屋檐下却沉浸在不同的世界里。
一个无比的享受,非常合拍地融合在昏天暗地的迷幻里,多想时间就定格在此刻,或者能过的慢一些。
而另一个却觉得实属悲催,仿佛出淤泥而不染的莲花那般,从骨子里都想逃离这昏暗的世界,清醒的发现自己根本不属于这里,多想时间可以过得快一点,再快一点,最好是转眼即逝,或者如梦醒一般。
时间嘀嘀嗒嗒的走了不知道有多久,也没人会留意荒废时光是多么可耻,只是在它偷偷溜走的瞬间,亵渎了一波又一波把生命当儿戏的现实。
或是享受青春的资本,或是浪费生命的眷顾。
……
崔国建好似更在乎自己兄弟的心情,他目送走插肩而过的美女,就回眸直勾勾地盯着我,然后他慌里慌张地朝我兴奋个不停,眼底无不担心着视线里的美景会稍纵即逝。
他一边焦急地冲我呼喊,一惊一乍的仿佛看到了不存在世间的东西,一边向我挥挥手,好像他拼命地在空中挥舞却怎么也够不着一般,结果他终于灵光一现,选择了一条更直接一点的捷径,激动地抿开嘴角说话了。
“喂……喂喂!蛋儿,你快看,快看看刚刚走过的美女,那绝对是你的菜,你倒是看看啊,要不然可就看不到了哦!”
一道震耳欲聋的叫唤,如同唧唧咋咋的蛐蛐一样,瞬间打破了我的平静,我心乱如麻地一哆嗦,差点把手里的啤酒洒了一地。
我眼神凌厉地瞪了崔国建一眼,犹如怨妇骂街那般的,冲着他嚷嚷了起来。
“贱哥,你疯了还是吃错药了,一惊一乍的想吓死人么?你玩你的,我呆我的,咱俩互不干扰成么?能不能别这样讨人厌啊!”
这话如若是我说给自己听的,一定不会原谅自己,可让我纳闷的是崔国建竟没有生气,一丁点都没有。
反而我在不经意间,却看到他已经深深地沉迷在挤在人群里的身影,根本没有把我说的话当回事,或者他专心致志的仅剩下了视力。
他认真的眺望着远处,一动都不带动的,如果这时候拿起手机拍照,我觉得就是拍上一千张一万张,他都不带换个姿势的。
到底是怎样的天造之物会勾-引着他着魔般的沉醉,到底那女子会美若天仙成什么样子,才能轻轻松松地让他留连忘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