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院子里去候着,不准让任何人进来。另外你让念湘赶紧去鹤寿斋看看,翟妈妈那边到底怎么样了。”
梁媗从指尖开始冷得都僵硬了起来,但此时她却还是一刻不停的就对青茼吩咐着,并且在青茼的搀扶下,梁媗马不停蹄的就往屋外走去,此时她不能再躲在屋子里了,她要让李妈妈这些最后能抵抗的力量看见自己,让李妈妈她们知道她还在这儿呢,不管一会儿发生了什么,她都会保护她们的。
“小姐,你先把大氅穿上。”
但在梁媗着急的就想只穿着雪白华锦底杏黄牡丹花纹棉绫袄裙就出去时,青茼却赶忙就先把大氅给梁媗披好,然后才没阻止的搀着梁媗一起出了屋。
可就在她们才刚踏出房门时,却就见到了院门处发生的争执,梁媗脑门子一紧,立刻就厉喝了一句,“你们当这儿是哪?竟敢在这里放肆?”
其实沈氏在梁府积威甚久,府里众人也根本就不敢挑战梁家主母得威严的,因此刚刚大家也都是各自留了力,全都不敢真闯的。
而现下在梁媗这么一声厉喝之后,那就更不用说了,院内院外的所有人登时就又都鸦雀无声了下来,一个个头得垂的恨不得能缩进胸口去。
“娘亲不过才去沈府为外祖母侍疾几日,你们就敢如此肆意妄为了是吧?是谁给你们的这个胆?”
梁媗高声喝问着,但半晌却都无人敢应话。
“相爷有令,就还请三小姐不要为难我们了。”
但人群里可也是有主心骨的,靖海管事的声音清晰无比就响了起来。
“父亲的命令在内院也大不过娘亲去,靖海管事,你怕不是忘了祖母生前所定下的规矩了?”
最后实在还是无法,梁媗最终仍然是只能把最后的依仗都放出来了。
而这也是最厉害的一招,就在梁媗的话落之后,本就是偏向了梁媗这边的众人,此时就更是摇摆不定了。
毕竟能在梁府里当差的都没有太蠢的人,其中甚至有的人都是与靖海管事一般,已经想到了后事之上,而沈氏在梁府又积威甚久,谁也都是不敢去摸这根老虎须的。不然,到时要是主母回来了,那上面倒是吵一架、冷战一番就可以了,但他们下面的这些人该怎么办呢?
里面可是有不少都就只依赖着自己在镇东大将军府里的这一份体面工作过活了。
要是就因了这次的事情,而被主母发落了出去的话,那他们要想再这么有头有脸的生活下去,可几乎就是不可能的事情了啊。
在建安之中,能与镇东大将军府梁家相提并论的氏族,又有几家呢?其中板着手指头也不过就那么双掌之数都不到罢了,而越是这样的家族,对于家仆们的选择就更是严苛了。
对于这种被豪门巨族赶出过的人,是绝对不会再要的了,那这让他们又怎么能甘心呢?
因此此时,在梁媗把已过世的梁老夫人都搬出来之后,所有人就都彻底的是没底了,在看向靖海管事时,也早就有人是悄悄的往后退了过去。
而这时的靖海管事,也是在猛地怔忡之后,心底就开始苦笑起来了。
这下可好,三小姐是连老主母都给搬出来了,那他该怎么办?
“漠珂,你祖母说过的话,你倒是都记得很清啊。”
风雪乍落,一袭银紫色云白软绸阔袖的长袍,在无边的鹅毛大雪之中,静静地就在人群之后缓缓地出现了,惊艳了雪光的氤氲,也惊住了梁媗的心神,而当那连斗篷大氅都没披,就只有荣木一人撑着一把窠云忍冬花的纸伞,为其遮去大半雪花的人影走近之后,梁媗才喉咙发干的福身道:“父亲。”
“漠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