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祖母的话你能记得这么清楚,为父很是高兴啊。”
梁思玄不喜不怒的声音,此时落进了梁媗耳里时,是不管怎么听都觉得惊心动魄,就像是轰雷一般。
“祖母对漠珂的教导,漠珂一刻也不敢忘。”
但无论如何,梁媗都不允许自己走到这里的步伐停下,所以她只能硬着头皮的说道。
“记住你祖母对你的教导,那是对的,可你怎么就忘了,你祖母还教过你的‘孝子之至,莫大乎尊亲’?”
砰!
挣开了青茼的搀扶,梁媗猛地就双膝跪倒在地,垂了眸不让任何人看见她眼里此时的情绪,轻声道:“父亲明鉴,漠珂没有任何不尊重父亲你的意思。”
梁媗的这一跪,跪得极响,而他们此时所在的地方乃是檐廊之上,那经过风雪侵蚀了一个冬季的白玉石,此时是硬得都可以割心裂血了,但梁媗的这一跪却没有半点马虎,在现下这种极静极静的氛围之下,刚刚那一声细弱的膝盖与白玉石的地砖碰撞而出的闷响声,就犹如在落针可闻的地面之上,投去了一把落雨一般。
噼里啪啦的震撼之声,回响在了所有人的脑子。
至于梁思玄刚刚轻了又轻地就说出的那句“孝子之至,莫大乎尊亲”,就这样被梁媗的这一跪后,便就众人给抛出脑后去了。
而本来是可以借此戳着梁媗的脊梁骨,不放过她的机会,也就被梁媗及时的给解除了,毕竟在西殷,民风再开放,可“孝”之一字却仍然是万古不变的真理。
这也不只是在西殷,就连对于后蜀和成越其他几个大国,凭这“孝”之一字也是可以走天下的了,但若是在这上面有了什么污点,那可真就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而至于她的父亲为什么会当着这么多的人,亲口就赐给了她这么一份“极高”的评价的理由,梁媗不想知道,也不愿意去知道。
她此时最想的,不过就是能把所有的心神都放在翟妈妈那边。
尽管有些为难了自己,但梁媗拼命的命令自己,现在所有其他的事情都不要去想,就只想着怎么解决目前的危机。
靖海管事一人来了,她还能努力的阻止他进南兰溪畔抓人,可现在父亲都亲自过来了,那她该怎么办?
梁媗双膝跪在了冰冷得可以刺骨的白玉石砖之上,低着头拼命的想着拖延的办法。
而此时的梁思玄,却就只是微微地皱了皱眉,就对一旁已经呆住了的青茼说道:“还愣着干什么,赶紧扶你们小姐起来。”
刚才在梁媗挣脱了青茼,跪于梁思玄之前时,其实青茼就已经是呆住了的。
就在梁思玄对着梁媗说出了那句“那你怎么忘了,你祖母可还教过你‘孝子之至,莫大乎尊亲’”时,青茼就已经是完完全全的呆若木鸡了的。
以至于直到了现下,在梁思玄皱着眉的轻喝时,青茼才终于回过了神来,而当她看见了梁媗就那样低着头,直挺挺的就跪在了梁思玄面前时,青茼才惊声道:“小姐,你在干什么啊,快起来。”
而也就是青茼这一喊,周围同样都是已经惊呆了的人们,此时才反应过来的全都跪了下来,在除了梁思玄,以及早已经挪到了最侧边,正在为梁思玄撑伞的荣木之外,现下整个偌大的庭院之内,再没站着的人了………不,还有一个,就在荣木让开了的后面,原来竟还有两个人。
“三妹妹,你这是在干什么啊,还不快起来。父亲不过就说了你一句罢了,你便做如此之大的反应,你这是在怪父亲的意思吗?”
一把胭脂红樱薄绸纸伞之下,站着两个人,一个是朱夫人,而另一个竟是梁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