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任当家膝下有两个儿子,这两个儿子相差不过两岁,论外貌论才干论聪慧听说都是那老大较为出色些,二儿子不是不聪明能干,但有个词叫相形见拙,把这两个儿子放在一块对比,这好的在更好的面前也就略显普通了。
宅子里人人都以为这位子非大儿子莫属了的,连那大儿子自己也是这般认为的,因为太过自负,以至于他爹临终交代位置不是传给他的,而是给他弟弟时,他之前想的种种不过是他自以为是,他便是受不了了。
大儿子夺门而出,一走就是六年,六年来他爹的生辰死祭都未曾回来拜祭过,直到前些日子,他终于是回来了。但可不是回来兄友弟恭相亲相爱过日子的,而是回来抢当家的位置的。
薛家是以锻炼兵器出的名,历代的当家代代相传这门手艺,既是做的了当家,自然这锻炼的手艺就要是薛家里头最为拔萃的一个才能胜任服众,所以这大儿子回来是下战书的。
要和弟弟斗锻炼兵器的本事谁更厉害。
长生见他说的绘声绘色的,又问,“你怎么知道得这么清楚?”
姜曲摆摆手,“一部分听来的,一部分猜的。但虽这里头一半是猜的,但我觉得也是八九不离十的。无非兄弟阋墙而已。薛家这几十年来一直低调,怎么可能突然就到处派帖子呢,只因为派帖子的是薛家的大儿子。”
弗恃道,“他把帖子到处发,是要找人来观战?”
怜玉想着讨好弗恃,他日后常跟长生见面来往时许就少受些阻扰了,“师叔英明,帖子本来是给掌门师伯送的,但师伯正准备要闭关,即便是不闭关吧,掌门也不愿掺和这事。也就让我们几个来了,算见一见世面,听说薛家的大儿子给许多门派都发了帖子的。”
弗恃算是知道药愚的灵通消息哪来了,想来随后还会有其他门派如药愚这般打着讨兵器的主意来的人。只是怪的是这薛家的二儿子也不阻拦,还真当来者是客,全往宅子里请了。
想来那薛家当家也不是未卜先知,知道着堂堂的茅山药愚道人和玉虚的弗恃道人会来,才让老仆出来迎接,他迎接的不过是客人。不管是茅山,昆仑山还是什么山来的,那都是客人。
实在是没必要高看了自己的名气。
弗恃道赶了几日的路有些疲惫,交代不必为他准备吃食了,似要睡到明日再起。薛家那老头把茅山众人安置妥当后折了回来,带长生和司马鹿鸣去客房。只要是同门同派的,客房都是连着挨近的分配的,长生也就住到姜曲和怜玉旁边的房了。
姜曲甜言蜜语道许久不见怪是想念长生,有许多话说,让她放好了包袱就到院子里聊。姜曲和怜玉这几日待在薛家,倒是把薛家里外摸透了。除了老头子事先交代过的,薛家当家的院舍不能去之外,其余的爱去哪去哪。
姜曲问,“卦燎呢?平时不老是屁颠屁颠的跟你后头的么。”
长生道,“他回他爷爷那住几日。”
姜曲左瞧瞧右瞧瞧的,重明神出鬼没的,总要看清楚了,有些话,总要确定本人没在附近,他才敢仔细问,“这样放任着没事么?方才见师叔如平时一般吊儿郎当的,没什么异常,我底气也大些,但私下还压不住担忧要问的,重明最是记恨,他之前口口声声要杀我们,你们就没什么对策?”
长生想着能关押住重明的瓶子已经不见了,这样的宝贝,可遇不可求,碰到一个是她运气好,碰到第二个还是她运气好,但这好运估计是到头了的,所以瓶子才通通都不见了。她也不晓得上哪再去遇上一个一模一样的。
对策?一直给重明塞银子,不停的塞不停的塞做缓兵之计,麻痹他的意识,把吃人嘴短拿人手短的观念慢慢潜移默化灌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