悲风道,“师父已经托老总管传话了,应该明日得见。”
长生笑道“那就好。”悲风问她白日若是得闲能不能来找她说说话,长生答应了,悲风心里喜滋滋的走了。
她把最后几盏灯笼吹熄,那几位老人家感谢长生帮忙,去厨房取了些茶点送他们吃,算是宵夜。姜曲道吃这点心不能待屋里吃否则也就是普通茶点,要待屋外对着月亮这才叫诗情画意。长生其实想回房,因为总觉得重名在监视她一般,她突然觉得自己像囚犯,没自由了。
姜曲带他们去了一处死角。
廊下是有位置能坐的,但屋檐遮住了月亮,姜曲便提议坐空地。只是姜曲走进月色笼罩之中,一抬头,却没有那花前月下的闲情逸致了,他是最不喜欢毛月亮的,朦朦胧胧被水汽罩着一般。长生抬头望,她也不喜欢这种月亮,像放得久了坏了长了一层白毛的大饼,会让她想起那晚被一群僵尸穷追不舍。
姜曲道,“这种月夜最是容易招惹那些魑魅魍魉了,都跑出来吸收月光精华,你们自己要注意些。”
……
长生睡时是把窗户打开的,因为觉得屋中闷热。还没睡熟,也就半睡半醒之间刮来一阵大风,把她支木窗的杆子都给刮掉了,杆子落地一路滚到床边。长生弯腰捡了杆子,光着脚想去开窗。结果把木窗撑起,看到院里那拱门旁边,站着一个女人,好像是灵秀。
灵秀的样貌在她脑海里已经是很模糊的,所以她也不肯定。可一想,灵秀不是在他们安葬了洞里所有的尸骸后,升天了么?她穿好鞋子,出到外头。灵秀被拖进寓王洞死法惨不忍睹,若是一下子就了结了命,倒也是痛快的,但她却是先被咬断了手脚,忍受了极大的痛苦,气息尚存,也不知道是等了多久才被整个吞进那只寓王的肚子里得了解脱。
长生瞧见她半个身子藏在拱门后,另一半身子袖子和裙下是空荡荡的。
“你是灵秀?你不是投胎去了么?”灵秀朝她招手,好似是要让她出了拱门外。长生摇头,“晚上不能随意走动,我要守这里规矩。你还是白……”
她本来想说让灵秀白日来找她,她也是睡傻了的,这鬼一旦照到阳光就要灰飞烟灭了,灵秀怎么可能大太阳底下活动。她于是想了个折中的法子,“你要是有事想跟我说,要不你明晚再来吧。我明早先跟总管说,许能破例一次。”
灵秀似没听清她的话,还是不停的朝她招手,长生又重复了一遍,“你还是明晚再来吧。我答应了不会乱走动,要是言而无信,日后是要掉牙齿的。”说谎掉大牙,她暂时还不想没了牙齿去嚼吃的,那是很凄凉的。
夜已深沉,万籁俱寂。
夜风中突然飘来了木鱼和念经声,知道是佛经,是因为她听到了阿弥陀佛四个字,长生想着估计是无机和尚在诵经。因这木鱼声太过响亮,其他房是一个接一个被吵醒了,一间房接一间房点亮了蜡烛。
弗恃喊道,“闭眼睛。”
长生这些年已经是被教导得听命令听指挥,脑子还没反映过来,眼睛已经接收了指令闭起来了。只感觉有粉末刮过自己的脸,那味道又呛又辣又咸的,好像撒的是辣椒粉和盐的混合物。长生呛得眼泪哗啦就下来了,再开眼灵秀已经不见了。
弗恃道,“你在怎么尽是招来妖魔鬼怪,真是半点都不能省心。好在你有乖乖的听话,没跟着那女鬼出去。”
“我见她好像有话跟我说。”这要是其他的鬼,她肯定不会靠近的,主要还是因为认识的,她也就没往其他处想了,她曾在这点上吃过亏,但好了伤疤又忘了疼了。
司马鹿鸣姜曲怜玉,包括余筝涟,因为房间里闷热都是退了衣服睡的,总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