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乏力,倒也没什么大碍,母亲放心!”
白夫人听着她有些嘶哑的声音不由微微皱眉,又问道,“可退了热?”
并不等她回答,又接着道,“我今儿去看了你二姐,明个我还要去一趟将军府———你大姐昨日刚诊出喜脉,原本今儿是要带你们几个去见见你们二姐的,偏巧你又病了,又不能丢下你一个在府里,只好改日等你大好了再带你们同去......”
这话里话外的意思无非就是,因为自己病的不是时候,害的白诗华和白柳芸也不能出门。
白七羽听着心下好笑,面上便多了几许苍白颜色,“都是女儿的不是,还请母亲不要怪罪,等女儿身体好了,自然是要去向大姐和二姐请罪的。”
白夫人失笑,“你这孩子,哪里就是什么罪过了!”
白七羽便抿了嘴笑,一副乖顺的样子,“母亲不怪责就好......”
不过几句话的功夫,白七羽已是气喘吁吁了,额头上也渗了细密的汗珠,连说话也是有气无力的样子,白夫人看着便站起身道,“我这就回去了,你且放心将养着,明日我让小四和小六来陪着你......”
白七羽也确实累了,便乖巧的点点头,“母亲今儿奔波劳累,也该早点歇息才是......文英,替我送送母亲!”
不知道为什么,白七羽总觉得白夫人今天的态度有些怪怪的,也许有什么事是自己所不知道的......
这样想着,白七羽突然很想知道,此时的文英,究竟是持着什么态度。
待她们出了门,白七羽便拿了秋水递过来的帕子,细细的擦拭着额头的薄汗,一边笑道,“没想到这装病可比真病累多了。”
秋水轻吁一口气道,“奴婢还以为小姐您病情又重了呢!可把奴婢给吓得!”
白七羽嘻嘻笑,“如果不这样,还不知道她要在这里兜上多少圈子呢,废话说多了也不见她口干!”
桌子上摆的茶分毫未动,已经冷却了。
“小姐您可哪有一点生病的样子啊!”秋水便笑着将茶盏收了下去。
两人正打趣着,文英从外间进来,秋水便拿了放在炕上的小藤筐道,“小姐您可是这就歇了?还是再打一会儿络子?”
白七羽也未看文英,只道,“这还早呢......”
一旁的文英似是走神一般微垂着头,心里却回想起先前回廊的大红灯笼下,夫人森冷的面容,幽暗凌厉的眼神,还有汪妈妈面上毫不掩饰的威胁与告诫,声声萦绕在心间耳畔......如同刮过一阵寒风一般,文英不自觉的身子微微颤抖,身侧的两只手已经紧紧攥成了拳,指甲深深的扣进掌心而不自知......
文英自小孤苦无依,七岁的时候被牙婆卖进了白府做丫鬟,因为聪明伶俐又很知进退,便别拨到了白夫人院里,近十年的谨小慎微,从一个不起眼的小丫头一步步向上成为了白夫人的心腹大丫鬟,这其中的悲苦心酸始终被藏在心底不曾泄露分毫,原本以为自己已经算得上是夫人身边儿得力的人了,不曾想,如此轻易就被撇下了......
是了,自己再能干,也不过是一个花钱就可以买到的下人而已,从来只有被选择的份,而自己,其实从无选择,所以......
秋水正给白七羽看自己刚打好的五彩梅花络子,一旁的文英突然上前一步,“扑通”一声直挺挺跪在了地上。
白七羽面容沉静看了一眼文英没有说话,秋水轻轻的退到了一边。
文英磕头道,“小姐,奴婢斗胆恳请小姐给奴婢一个恩惠。”
白七羽淡淡道,“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