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家愁(3 / 4)

合,可不知从什么时候起,两个人碰到一起就像是点着了火药桶,总是要吵个昏天黑地、两败俱伤才肯罢休。一开始,她年龄小,对父母经常吵架的事懵懵懂懂的,后来上了初中渐渐有点懂了。她听说曾经是村里一枝花的母亲在嫁给父亲之前,竟然有一段初恋,后来她的初恋去东北当兵了,他们俩也就断了。母亲嫁给父亲之后,生下了她,又在村里办起了一个服装加工厂,日子渐渐红火起来。可是好景不长,母亲那个当兵的初恋情人复员转业到镇政府谋了个差事,时间一长,他很自然地找到了她母亲,两个人旧情复燃,有一次两人正在镇政府他的宿舍里幽会,被跟踪而来的父亲堵了屋子里。那年她正读初三,快要中考了,晚上放学回家得知此事,她做出了一个让她至今想起来还后悔莫及的举动,当时听了父亲的诉说之后,她冲到母亲跟前,挥手重重地给了她一个耳光,母亲漂亮的脸孔上立刻起了几个红红的手指印,她捂住脸惊愕地看着女儿。直到现在,母亲那一刻的眼神还深深地嵌在她的心里,像在一块白布上泼洒的油污,怎么洗也洗不掉。后来,母亲虽然原谅了她,但她心里一直为此自责。只是母亲那个初恋成了他们家幸福生活不可逾越的一座山,不管母亲怎么承诺再也不会跟他有什么瓜葛,但父亲的自尊和信心显然受到了致命打击,他再也不相信母亲说的话,这些年父母之间的冷战一直继续着,带给这个家的是一种彻骨的寒冷,虽然他们家住上了别墅,有了很多钱,但恰恰没有她要的温暖和幸福。这场冷战最终导致了母亲和父亲分居,但他们一直没有离婚,因为父亲一直不同意。其实他是不愿意自己的失败,他实际上败给了母亲的那个初恋,现在这个人已经是柳镇的副镇长,还是分管企业的副镇长,这个人她也必须经常和他打交道,为了稻草人,她无法绕开这个人。这也许是宿命吧,明天她就得去找他,为了在柳镇新建的童装城里能有稻草人的一席之地。

“所有的压力都来了!”柳笛咬着牙,感到肩头沉沉的。太阳照在她的脸上,她的额头上渗出了细密的汗珠。多出一个刺儿头何天龙,跑了一个得力助手李少阳不说,现在是生产旺季,而厂里却人手不足,眼下当务之急是得去街上看看能不能招到一些熟练的工人。前几天,厂子里又一下子走了十几个工人,都是在毫无征兆的情况下走的,其中还有好几个是技术非常熟练的工人,她一时想不明白他们为什么要走。

在镇北街一路口,柳笛看到那儿聚集了一群外乡人,男男女女的,面孔看起来都很年轻,显然是在这里等待着用工企业来挑选。

她走到一个头发梢染得黄绿相间的年轻人跟前,问道:“你是哪来的?”

“云南,前天过来的,准备找工作,在柳镇做了五年了。”小伙子回答。

“那原来的厂子怎么不做了呢?”柳笛问。

“工资低呗,谁愿意在一棵树上吊死?”小伙子扬了扬眉毛。

“那你要多少?”柳笛问。

“至少也得有个四五千吧?”小伙子瞄了她一眼。

“你是熟练工吗?”柳笛盯着他问。

“那当然了,我做裁剪都五年了。”小伙子的语气里明显有几分自豪和得意。

“好的,我要你了。”柳笛说,“你把手机号码留给我。”她对小伙子说。她知道这两年柳镇服装企业工人的工资虽然已经比以前涨了好多,但工人们的胃口好像越来越大,企业不涨工资要招到熟练的机工是很困难的。现在养个机工要七八千每月,剪裁要七八千每月,打零工三千多每月是最差的,每半年涨一次,再这样涨下去,他们这样的童装企业老板都得关门回家种田去。

但最大的问题还不是工人的工资在涨,生产成本也在加倍往上翻。去年前年的棉布九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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