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湖大剧院可能是南湖市最具有标志色彩的建筑了,整个剧院的外形模仿悉尼歌剧院的样式,呈帆船形状,也是通体白色,仿佛一只张开羽翼的白色大鸟停栖在草坪上。这个大剧院新落成不久,与南湖市行政中心大楼遥遥相对,其独特的造型总是引得好多市民前来参观,拍照留念。傍晚时分,大剧院周围装饰的各类彩灯都亮了起来,红黄蓝紫绿,不停地变幻闪烁,把整个大剧院映照得像一块透明的大水晶,看起来美轮美奂,与天边的晚霞相映成辉,似乎将大半个天空都点亮了。柳笛在广场的东南角停好车子,一边走,一边欣赏着大剧院的美景,她在心里不由得感叹,真不敢想象,才几年时间,南湖市也有这样一座一流的大剧院了。柳镇能将首届全国童装设计大赛决赛及颁奖晚会放在新落成的南湖大剧院里举行,也显示了柳镇的一种宏大的气魄,毕竟要把这个赛事真正办成全国性的大赛,必须要拿出大手笔,镇里能将中国服装协会和中国服装设计师协会拉进来作为主办单位,这也是一种大手笔。今天上午她接到参加决赛及颁奖晚会的通知十分高兴,进入决赛的共有二十五名设计师,从一千多人脱颖而出很不容易,她想现场看看他们的创意如何,再从中挑选一两个聘请为稻草人的兼职或专职的设计师,她在杭州的设计中心硬件设施已全部完工,栽下了梧桐树,就等着凤凰来了,这个大赛无疑是雪中送炭,这大概也是镇上要举办这样的设计大赛的初衷吧。走上大剧院的台阶,柳笛忽然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背影,啊,是何天龙!他也来了,怎么办?她不由得放慢了脚步,真是不是冤家不碰头啊,在哪里都能碰得到他,而她现在心里对他的怨恨虽然变淡了许多,但还是不愿意见到他这个人,每次见了心里都会隐隐作痛,但柳镇就那么点大,南湖也不大,又同在童装这个行当里,哪有不碰面的?可就在她放慢脚步的当儿,何天龙却回过头来看见了她。他张了张嘴巴,又合上了。两人有些尴尬地僵持在那里,柳笛低着头,感觉脸庞在发烧,一时间有万般滋味涌上心头,却不知从何说起。“阿笛,你也来参加颁奖晚会了啊。”正在这时,有一个穿着很时尚的女子走了过来,跟柳笛打招呼。“哦,是梅儿呀,早知道你来我就不开车了啊。”柳笛抬头一看是贝贝公司的总经理王梅,她俩是初中同学,又一直在童装这个行业一起打拼,算是闺蜜了。“我不能跟你比啊,我是自己跑来的,想看看人家全国水平的设计到底是什么样的。”王梅笑笑说,“说不定我们的小企业也能沾沾光呢。”“我心里想的跟你一样的。”柳笛说,亲热地搀起王梅的手,一起向大剧院的门口走去,正好摆脱了碰见何天龙的尴尬。何天龙立在原地,看着柳笛的背影,久久没有挪动脚步。这时,有一个人从他身边匆匆跑过,差点和他撞上了,他抬头一看,是童琨,心里有一种说不出的滋味,因为数天前童琨跟他们跳蛋龙公司解约了,冠冕堂皇的理由说了不少,但他知道,童琨嫌他们给的待遇低了,另择高枝了,而这个高枝据说就是稻草人公司,每每想到这点,他心里总是很痛,他没想到柳笛真的在背后挖他的墙角,让他雪上加霜,看来他和柳笛之间的冰层是无法破开消解了。“何总……”童琨也看见了他,停下了脚步,有点尴尬地看着他。“是童总监,好久不见啊。”何天龙直视着童琨,忽然对他扎在脑后的那个小辫子十分反感,曾经他是那么信任这个号称柳镇童装设计界最牛逼的人,可童琨却在他最落难的时候背叛了他。“是啊,有段时间没见到你了。”童琨低下头,悻悻地说,“何总,我想跟你解释一下,我离开你们跳蛋龙,是这么回事……”“好,你别说了,我都知道的。”何天龙打断他的话,带着几分揶揄道,“听说童总监这次获了奖,而且是柳镇唯一一个获奖的人,恭喜了,你赶快进去吧,别耽误了领奖。”“何总你消息好灵通啊。”童琨有点得意起来,“这次是全国高手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