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将拜见陛下,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来到殿中,周伯符才发现自己并不是唯一的一个,罗世绩、史怀义与许光早就到了,他不由得有些心急,相较于许光的资历和罗世绩很早就独领一军抵挡袁章的经验,他的确不怎么占优,或许只有长期驻扎山南东道,对山地战及蜀中的了解要更深入一些吧,但这并不能保证他拿到这个主帅的职位。
“周将军今日刚入城,未曾回府就到朕这里来,也不怕家人责怪?”李悠开玩笑道,他可是记得当年周夫人是何等的威武,等周伯符回去之后说不定又要跪蚂蚁了,说罢让太监给周伯符搬过来一个大号的椅子让他坐下。
“听闻陛下召末将回京,末将就想着恐怕是要对蜀中动手了,所以不敢有一刻耽搁,日夜不停赶往京城。”周伯符这幅身板根本找不到能驼得动他的战马,所以要么走水路,要么乘坐马车,如果不是现在大道已经修到了山南东道,他可没这么快赶回来。
“嗯,先前因为钱粮不足才暂时放过了蜀王一马,如今天下已经恢复了元气,河东道、山南东道和关内道不仅用不着朝廷支援,还能为朝廷供应大量的赋税粮草,所以也该把蜀中纳入我朝治下了!”李悠点头道,“这次召集诸位将军回来,就是为了商讨出兵的方案及将领的人选问题,明日诸位都随朕一起去总参谋部商讨策略吧!”
新朝自然是不允许有太尉府这样将兵权分给他人的机构,所以总参谋部就成了制定重大军事战略的最高机构,里面早就制作好了整个蜀中的详细沙盘,并通过黑冰台等各种渠道反馈回来的消息逐渐进行完善,现在基本上可以说总参谋部对蜀中的了解比蜀王和苏子灿等人还要清楚许多,无论是兵力布置还是城防情况都在沙盘上展示出来。
可这些终究不及周伯符的话语来的直观,所以在接下来的一段时间里,李悠和许光、罗世绩等人不断向周伯符询问着他对蜀中军事能力的评价,希望能够获取更多的信息,好帮助他们做出正确的决策。
“在割让了山南东道之后,罗昭远就回了益州府,赵玄哲去了黔中道,他麾下的兵马也被散往他处,驻守在山南东道进入山南西道要害处的乃是苏子灿的一名族人,此人的本事比起罗昭远来却是差得多,麾下兵马更是不堪,末将只需三万人马即可突破蜀道天险,杀入蜀中平原。”说起对方的战斗力来,周伯符颇为不屑一顾。
不过也是,在阿鲁布攻入京城,群王并起之后,齐王、越王乃至许时雍等辈都有向外扩张的想法和行动,唯独蜀王却甘愿龟缩在蜀中安享富贵,就算是派出了罗昭远窥探京畿道,也是不肯冒任何风险,数年未见寸功,像这样的势力又能有多么强大的军队呢?
更何况他们现在又将蜀中唯一有点战斗经验、略通军务的罗昭远召回益州挂了起来,反倒派来一个废物看守要地,周伯符自然不会将其放在眼中。
“嗯,朕也以为攻下蜀中的难度不大,以往书中之所以难以攻破,一是因为蜀中地势复杂道路艰难,而是因为瘴气,但现在我嘉州军中已经有十多万久经训练的山地兵,非约束到当如履平地,而且军中也配够了军医,早已拿出了解决瘴气的完整方案,蜀王和苏子灿却还想凭着这两样安享太平,恐怕是痴心妄想。”李悠冷笑道,不过蜀中的问题却也不仅仅是蜀王和苏子灿,“但降服了蜀王和苏子灿等人却也不代表彻底掌控如今蜀中还剩下的三道之地,那些地处偏远的土司也不可不防。”
此前大魏对待这些土司采取的大多是羁縻政策,所谓“羁”就是用军事和政治的压力加以控制,“縻”就是以经济和物质利益给以抚慰,即在偏远地区设立特殊的行政单位,保持或基本保持那些土司部落原有的社会组织形式和管理机构,承认其土司、部落首领在自己地盘里的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