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立一听这个词便是一惊:“……什么?”
这听起来能是什么好事?
纪城温和道:“您耳朵没有听错, 不用再问了。”
江立:“……”
江月姝已经吓得止住了抽泣声音,江立瞥了她一眼:“姝儿,你先进马车。”
直到江月姝钻进马车以后, 江立才问:“陛下要臣杀什么人。”
纪城笑笑:“江丞相不用着急,现在还不是时候, 等需要您动手的时候,我自然会通知您。”
他又补充:“您也不用紧张, 既然是我托您做的, 那肯定不是什么好事。”
江立:“……”
不知道为什么,听见这句话之后他心里的紧绷感反而还放松了一点。
他道:“那便希望陛下能够信守承诺了。”
纪城认真点头:“那是自然,毕竟我也不是李于之那种小人。”
已经进了马车的江月姝突然从车窗探出脑袋, 对纪城怒目而视:“坏人!”
纪城含笑回视,并没有说什么,江月姝却猛然感到周身一阵寒意, 她硬着头皮仍想顶两句嘴:“你骗……”
“姝儿!”江立直接喝止了她,“你近日实在是太放肆了!”
江月姝无比委屈,但江立父亲的威严摆在那里,她也不敢反驳, 只能瘪着嘴把脑袋缩回去, 一双杏眼含泪, 看着让人好不怜惜。
然而纪城不是人。
江月姝缩了回去,江立也是太阳穴一阵乱跳:“今日时候也不早了, 臣先带这不孝女回府, 先向陛下告辞。”
说完他便也上了马车,纪城侧身让开, 朝他们挥挥手:“再见。”
车夫挥鞭, 马车便调了头朝城内驶去。
江家的马车远去之后, 太监小路子才带着人钻出来:“陛下,咱们现下回宫吗?”
纪城点点头,悠悠登上马车:“令牌呢?”
小路子答道:“已经从存放案卷的地方取来了,郎中令不常去那里,应该不会发现。当然,即使发现了,以他的性格,也是断然不敢往外说的。”
纪城颔首示意自己了解,又问:“那皇叔呢?”
小路子道:“在摄政王府中,应该是快歇下了?”
纪城沉吟三秒:“快去请皇叔进宫。”
小路子问:“又、又用皇宫闹鬼的理由?”
纪城颔首:“实在不行也可以说实话。”
小路子有些不明就里:“……实话?”
您就是在忽悠摄政王他老人家的实话吗?
纪城扬唇一笑:“戏班新出了几折剧,朕实在是迫不及待,想请皇叔进宫品鉴。”
小路子:“……是。”
摄政王一把年纪了还这么被折腾,真是太不容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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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家小姐深夜想要私奔离京的事并没有闹出任何的水花,顶多有些消息灵通的人听说江家父女闹了些矛盾,江丞相直接把自家闺女给禁足了。
这风声李于之自然也有耳闻,他倒是没多想,只当是江月姝偷偷出门的时候被江立逮住了而已——横竖又不是他想私奔,再者他和江月姝的事情要是传出去,吃亏更多的还是江月姝,江立就算发现了也不会主动往外传的。
秉持着这样的心态,哪怕之后几次碰到江立时对方都没好脸色,李于之也不甚在意。
五天后北夏使者来访大宁之事敲定,再一个月,北夏使臣抵达大宁京城。
大宁兵力积弱,和北夏交战向来胜少输多,再有五十年前那一次大败,两国实力差距如何大家都很清楚,这北夏使者前来,嘴上说的是来访,实际上写作“视察”也差不多。
更不提北夏人性情野蛮,上推个几十年的交战中不乏有屠城之事,甚而到了今日,也还有不少北夏人轻蔑地称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