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我过来人的眼光,那白姑娘可不一定这么想的。”
玉琉璃纳罕,这恭亲王怎么像是和白术杠上了?
楼明辰十二分的想赞同自家六叔的话,但面上依旧不置可否,在恭亲王再三催促下,他把这一个月发生的事都说了。
“我醒来便在武平郡边缘的一村民家,身上受了很重的伤,忘记了过往的大多事,白术说白石县不安全,又不知从哪听说云中郡守是我舅舅,等我伤好些了,便带我过来了。”
“多重的伤?伤在哪?”恭亲王抓住重点问道,大概也有关切,只是他的真实想法一向似雾里看花。
楼明辰指了指左肩,冲玉琉璃抛了个可怜兮兮的眼神,玉琉璃微微一愣,反应过来后便觉得这人也挺会演戏的。
“左肩有一处贯穿伤,其余都是些剑伤和擦伤,不怎么严重,倒是后背像是被什么砸了,可能是被泥石流冲下来的树干之类的。”
玉琉璃恰到好处地接了一句:“头可有受伤?”
“当时并没有觉得头疼。”
“那你怎么失忆的?”
“并不知。”
玉琉璃心说莫不是白术给他脑袋扎了几针给扎失忆的?
“你来这是她提出的?”云中郡守奇道。
“嗯。我当时并不记得舅舅。”楼明辰看起来有些不好意思,低头喝了口茶掩饰住真实想法:他其实不太明白,当时自己怎么会答应这么荒谬的提议,还是一个心思叵测的女人提出的,简直像是中了邪一样。
不,准确来说,这白术,浑身上下都写着邪门两个字。
恭亲王突然把话题抛向了玉琉璃:“我看那白姑娘的模样,似是曾见过。”
玉琉璃看了眼玉行风,道:“听二叔说,像是与我母亲生得一般无二。”
“我看她年龄也与你差不多。小琉璃,你可有姊妹?”
“母亲除了我,只生了一个弟弟,爹娘也并未提起过还有一个姊妹。”
玉行风也道:“当年阿璃出生,我收到大哥寄来的信,也并未提及此事,想来该是巧合罢了。”
恭亲王摇着扇子,笑容隐在繁花之后,状似无意道:“这世上哪有那么多巧合?有的不过是人为罢了。”
玉行风摇头:“可这说不通。若是有人偷走了大哥的孩子,目的是什么?他又是如何在接生嬷嬷,婢女和府上侍卫的眼皮子底下,神不知鬼不觉地抱走的?我不相信他们会集体叛变。”
恭亲王的声音模模糊糊从扇子后传出,带上了阴森意味:“玉将军最初不就是在北境打仗的么?我记得哪场仗里,他射杀了北鸦当时领兵的将军,似乎是什么皇子,许是北鸦怀恨在心,蓄意报复呢?”
玉琉璃的祖父是死在北境战场上,是中了巫蛊之术,未免传播开,他连尸首都没给赶来的儿子留下,埋在玉家祖坟里的,不过是一捧掺着奇怪蛊虫尸体的骨灰。
她爹弃文从武的第一场仗就是接替父亲,在北境打的——当时若非祖父带出来的几个将领力挺,她爹也没那么容易调动军队作战。
她爹花了六年把北鸦国打怕了,成了名正言顺的将军,受封征北将军,而后带着北鸦的降书凯旋而归,风风光光娶了一直在等他的母亲。婚后两年,她和玉宝珠出生,又一年,母亲生弟弟时血崩而亡,次年他爹娶了继母。
当时朝堂动乱,北鸦那邪性的国家,没趁机作乱是因为自己也乱了起来,——她爹射杀的那个应该是北鸦的六皇子,支持的是二皇子。向来谁握着军权谁更有话语权,所以二皇子一直压北鸦太子一头,结果这个重要支持者突然死了,本来倒向二皇子的局势又不定起来。
那个六皇子死后,北鸦混乱了四年——得亏了那六皇子的死搅乱了北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