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吃过饭后,玉琉璃回了自己的乘风院,把带回来的一些特产分了下去。
一连骑了十几天的马,玉琉璃也累了,简单洗漱了一下,换回女装,躺在贵妃榻上小憩,大约一个时辰后,青墨敲门道:“小姐,将军回来了,现在正在前厅。”
睡了一觉,精神好了许多,玉琉璃喊了婢女进来,洗了把脸去去脸上的乏意,又把放下的长发梳了起来,对镜自揽,确认没什么问题后,才去了前厅。
路上青墨说道:“半个时辰前,大公子下课回来,五皇子和六公主殿下也来了,得知小姐在休息,便没让我们通传,说是中秋宴时再聚。”
“嗯,知道了。”
到了前厅,玉行云见到她也是一番打量,抬手拍了拍她肩膀,却是什么都没说。
玉行风见她来了,对玉行云道:“那我先去休息了,你们聊。”
继母也是笑着告退:“二弟,你院子还给你留着,若缺了什么,只管和我说便是。”
“嫂嫂,哪用那么麻烦,行伍之人,给个草席都能裹着睡一觉。”
转眼人都退了下去,只剩被玉琉璃一把抓住的玉亭朝。
“阿朝,近来可有好好学习?”玉琉璃关切无比地问起他的课业。
玉亭朝一听她这话,忙把她手扒拉下去,几下便窜出了门,玉琉璃无奈地看着他,道:“你躲得过初一,还能躲过十五不成?”
“反正今天你别想揍我。”
玉琉璃也没去追,转头看向父亲。
“身体可好?”
“爹你放心吧,我没问题的。再说回来的路上还有那么多太医和白神医,有问题也得变没问题。”
二人坐下,玉琉璃捏着果盘里的葡萄吃了一颗,道:“爹,我遇到我梦到的那位姑娘了,就我之前问我是不是有姊妹的那次。”
“哦?倒还真有这么个人?”
“是了。二叔见到时也颇为惊讶,听说与母亲几乎像了个十成十。”
玉行云陷入了沉默,目光带上了回忆的温情,玉琉璃看了一眼,又剥了颗葡萄,喂进嘴里,待咽下后,她爹也回过神来了。
“就是那个白术神医。我问过了,她与我一般大,具体生日不知,但她养父是在明治八年的十月底捡到的她,便以那天作生日,十月二十八日。”
“在哪捡到的?”
“武平郡,禹县。”
“那里已经十分靠近北境了。”
“嗯。爹,如果是你,你带着一个刚出生的婴儿,要避过一路的关卡,到那得多久?”
玉行云一向淡然自持,此刻脸色已沉了下去:“十八日,够了。”
玉琉璃掏出帕子擦了擦手指上的汁液,脸色正经了几分:“这就是问题所在了。爹,如果是北鸦所为,他们大费周章跑来长安偷一个孩子,这是为何?若真是要偷,五皇子和六公主也就比我大个两个月,怎么不偷他们?而且他们是怎么算准母亲怀的双胎,偷走一个不会引起怀疑?”
这哪哪都解释不通,但可以肯定,府中肯定有人里应外合。
“又或许,我并不是玉家的孩子,而是偷梁换柱换的。”
玉行云斥道:“勿要胡言。”
玉琉璃微微一笑,道:“女儿明白自己在说什么,也不信自己不是玉家女儿。”若真不是,白术早便拿这一点来刺激她了。
“当前要务,还是先查一下这个白术的底细。”
“爹可以问一问太子殿下,他虽然失了一部分记忆,但他手下去调查的人,肯定记得。”
“嗯。你与她相处时,可还发现什么异常?”
“我这时说了,可能会影响到爹的判断,等爹查清楚了再说也不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