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蜡烛放在烛台上用火折子点燃，一连点了三盏，屋内明亮起来。
玉琉璃端了一盏过来，替玉行云照亮那三具尸体，尸体上的草席已经被揭开，乍一看，血肉模糊，死不瞑目，目眦欲裂，怪吓人的。
玉行云站在那看着这三具面目全非的女尸，眉心打结。
那刀伤是真的杂乱无章，完全看不出是哪个路子，用刀之人力道是真大，刀刀见骨，也契合了大部分流寇野蛮强壮的特征。但就玉琉璃来说，她自觉力气也挺大的，如果不是心中有恨，基本上都是直击要害，或者直接抹了脖子了事，不会把人砍成这个样子。
两个婢女玉琉璃没怎么见过，只说刘姨娘，玉琉璃不确定她眉梢到底有没有那个痣，刚准备上手摸一摸，玉行云眼疾手快的将她格开。
“爹，你做什么呀？”
“你做什么？”
“看看是不是刘姨娘啊。”
“七杀已经确认过了，没有易容痕迹。”
玉琉璃抬起刘姨娘的手臂，手掌断掉一截，她摆弄了一下，发现倒是和脖子上某道刀痕对的上，当时她把手挡在脖子前？玉琉璃不太确定正常人遇到危险的反应，但想想似乎也没毛病。
她扒拉了一下草席，拿着帕子捏起那截被捡回来的断掌，玉行云忍不住抬手捏了捏眉心，露出几分无奈来。
玉琉璃回忆了一下与刘姨娘为数不多的接触，依稀记起当时她们母女来送抄写的经书的那次，她手似乎便是这样细腻。她原本是粗使婢女，但好歹也当了十三年姨娘，看着院子的样子，就知道她平时是懒得动手的，倒也合理。
她想问她爹知不知道刘姨娘身上有没有什么胎记，但估计会把她爹气着，所以还是算了，又动手去掀她衣服，玉行云见状直接转过了身去——单纯的嫌弃，多看一眼都厌烦。
半晌，玉行云问道：“看出什么来了吗？”
玉琉璃坦然道：“没有。我对刘姨娘不了解，这衣服上的味道也与姨娘房间里的相似，看不出什么来。”
“那你觉得是她吗？”
“很大可能是。不过我不明白，虽然她也有一些首饰之类，但都不算贵重，又是低调出行，那些流寇怎么偏偏找上她了？还把人砍成这样。我总觉得她死的也太巧了。”
那九世，刘姨娘给玉宝珠和白术安排了下毒、刺杀——白术是全避过去了，但第一世时玉宝珠没那么厉害，是真中了毒，可能因此就没有了刺杀之事——刘姨娘计划暴露后，爹娘要把她送去大理寺，她畏罪自杀这还说得通。现在这还没抓住证据呢，就离奇死了，玉琉璃怎么琢磨怎么觉得奇怪。
“嗯。”
玉琉璃想了想，左右周围现在没人，一边检查了下那两个婢女，一边说了下两世刘姨娘害“玉宝珠”的事。
“你是说她做了两重准备？”
“是啊。估计也有她背后的人的手笔罢。”
“阿璃，你好好想想，玉宝珠身上到底有什么特别的地方。”
玉琉璃一愣，拍拍手站起来，苦笑道：“爹，你这不是为难我嘛，这事儿你问楼明辰都比问我清楚。”
玉行云严肃地盯着她，道：“只说你知道的。”
“招来了天外之人算不算？”
“……”
“可我真想不出来啊。不算刘姨娘给她下毒那次，她一没中过毒，二没中过蛊，三没中过巫术，被刺杀的次数还没我多。我都中毒了她也好好着，哪有什么特别的？”
“中毒？什么时候的事？”
玉琉璃心下一个咯噔，心说她爹怎么这么会抓重点，努力控制住了自己不安分想做小动作的手，但眼神还是不由自主飘了一下：“第一世嘛，当太子妃时肯定总有人想害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