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府花园中央特地空出块地方,铺开大片深红地毯,北首为尊位,东西两侧设宾席。
此次设宴,只邀了女客,便是驸马也被赶出去参加诗会了,没有男子在场,诸位贵女也放开了几分,争风吃醋的事都少了。
明华公主身份尊贵,也不用特地去拉拢谁,请来的至少都是她看得比较顺眼的。比如苏喜湄和蔡灵连之流,她就都没请,反而请了蔡文卿和蔡家长媳。
因着楼明安与楼明辰关系不错,明华公主也请了望宁,至于其他公主,倒也一个都没见着。
望宁趁着明华公主没来,逢人便诉苦,说大皇姐写的请帖里特地嘱咐,让她来了便来了,不要去碰她的宝贝花草,免得这些花草捱过了风吹雨打,却折在她摧花辣手里。众人都给她面子,也有意讨好她,一时间花园里气氛和谐,笑声连连。
明华公主来时,笑说道:“在说什么笑话这般开心?不若与本宫也分享分享?”
望宁娇声道:“还不是大皇姐不让我碰这些宝贝花草。”说着佯做出委屈之状。
明华挑眉:“你若是碰了,那我今日这赏花宴怕不是还未开始便要结束了。”
“大皇姐欺负人,这花儿哪有这般娇弱的,我碰都碰不得。”
“你去问问你那时常葬花的花匠听不听你这话。”
笑语声越发响亮,但这是皇家姐妹间的闲聊,她们虽然也是出身高门,却插不上话的,最终以望宁羞恼地要了一盆君子兰结束。
明华公主忍痛割爱后,坐上首位,旁边的姑姑宣布宴会开始。
这种不算太正式的宴会,虽然还是下意识按照出身高低排位置,但又没那么严格,玉琉璃便和姐妹们挨着坐在一起。嘉柔没来,她对花粉过敏,寻常一两朵问题不大,这种赏花宴却是肯定不能来的。
席间的点心都是用了心思的,制成了花朵的模样,羹汤也或者采了花露,或者加了鲜花进去添色,好看,也应景。至于味道,御厨做的,自然是顶尖的美味。
凡宴会,歌舞自是必不可少,明华公主又着人酿了甜酒,无甚酒味,助兴,且不容易醉人。
两支舞毕,众人多多少少都吃了些了,明华公主对着旁边姑姑附耳轻语几句,姑姑便道:“这般吃喝看舞实在无趣,不知诸位小姐可有提议?”
所谓提议,其实来来去去也就那几样,又都是女子,要求娴静淑雅,无外乎是弹琴作画吟诗,毫无意外,最终定下了飞花令。左右都是与玉琉璃无关的,她便往徐家姐妹身后一躲,和望宁她们聊天。
最近发生的能拿来唠嗑的,也就白术失踪的事。因为现场发现了硝石残留,还与闵安侯府“升仙台”着火后留下的硝石成分相似,大理寺和刑部都盯着呢,刘姨娘母女一死一失踪都成了无关紧要的小事了。
因着和白术“关系密切”,刑部和大理寺也有人去玉府拜访玉琉璃,客客气气的问了她可有发现白术和谁结仇。
因为那几日她忙于整理账本,疲累时眼眶免不得泛红,倒似是一副伤心模样。她初时说是不知,后来被再三追问,才细数了一下白术的冤家,又言说不过小误会,应当不至于到买凶杀人的地步。
反正这事情查来查去,谁都有嫌疑,却都没证据,眼瞅着便要成一桩悬案了。
望宁说她父皇最近挺生气的,处置了禁军中一批酒囊饭袋,又把嫌疑很大的季仆射给申饬了一顿,工部和刑部也都夹着尾巴做人,生怕被帝王余怒波及。
“到底是什么东西,竟有这般大的威力?先是闵安侯府的升仙台塌了,再是白县君遇袭,这其中有什么联系吗?”徐揽星靠着她姐姐的胳膊,忧心忡忡地说道。
玉琉璃倒是知道有什么联系,但却是绝对不能说的,只能也做出一副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