寅时其实不是一个好的时间,对起得比鸡早的玉琉璃而言,平时寅时将近时,她已经起床洗漱好,开始在院子里练枪了。
白术那一阵鬼喊鬼叫打破了苏府的宁静,浓重的血腥味无法逃过那些暗卫的鼻子,玉琉璃留出了一个多时辰,只是为了让白术自己去把这些问题解决了,也给白术一些……压力?应该算是压力罢。
至于被白术供出去,玉琉璃觉得白术但凡有点脑子,都不会这么做。
估摸着寅时快到了时,玉琉璃从榻上爬起来,小心地再次翻窗出去。苏喜湄呓语着呼唤着烨哥哥,也不知道她心心念念的烨哥哥在梦里对她是个什么脸色。
玉琉璃打着哈欠再次出没在白术的院子附近时,心想还是太冲动了,浪费了宝贵的睡眠时间——不过伤敌一千,自损三百,还可以接受。
今日应该也没什么事,回去后她还可以再睡个回笼觉,但白术处在这么个越来越乌烟瘴气的环境里,是别想好好睡的。
她探查了下周围情况,微微挑眉,绕行了几步,敲晕了躲在暗处的人,又点了睡穴把人扔在了花丛里,这才翻进白术的院子。
正房的门大开着,白术摆出一副美人支颐的姿态……为什么说是摆出?白术食指微弓,托着下巴,双眸微阖,美则美矣,但玉琉璃觉得真要是犯困,维持这么个姿势其实挺难受的,也挺难保持住的。
玉琉璃摸着下巴挑剔了会儿,打出一道掌风扫过那支起的手,白术大抵也确实有点困了,松懈了些,失去那一点支撑,整个人猛地往前一栽。
“卧槽!”
玉琉璃:???
沃草?好像之前哪次也听白术喊过,这到底是咒语还是谁的名字?
玉琉璃甩了甩脑子,不管这个,反正每次白术喊了之后也没什么异变。
白术余光瞥见门口站了一人,眯着眼打量了一息,旋即反应过来这会儿会来找她的人只可能是玉琉璃,顿时跳了起来。
玉琉璃兀自挑了个位置坐下,手肘架在椅子扶手上,学着白术的样子撑住下巴,微微一笑,白术剩下的一点睡意也被吓飞出了九霄云外。
白术坐了回去,不安道:“你要做什么?”
“放心,我今天不是来杀你的。”玉琉璃态度十分亲和,笑眯眯道。
白术悄然松了口气,目光不自觉往屋顶瞥了一眼,那里藏着黄连。
“先问一个比较简单的问题,你只要点头和摇头就行了,”玉琉璃顿了顿,态度温和得让人毛骨悚然,又补充了三个字,“可以吗?”
玉琉璃面对白术时,要么亮武器,要么虚与委蛇,而都已经虚情假意了,她也不在乎到底是多一点还是少一点。以她观察来看,她越是温和好言好语,白术就越是不安,大约还有点恶心。
白术点头。
“你来的地方,会允许堂兄妹,或者同父异母的兄妹在一起吗?”
白术下意识摇头,旋即一惊,看向玉琉璃的目光里带着惊魂不定。
“莫慌,关于你来处,是慈恩寺的方丈与我说的。”玉琉璃毫不犹豫地把觉慧和尚给卖了。
“那你知道表亲是可以在一起的吗?”
白术点头。大多古代社会,都是准许表亲成亲,但是不准堂亲在一起……
她猛然睁大了眼眸,正欲说话,玉琉璃竖起食指点在自始至终含笑的嘴唇前。
“那你知道,本朝律法,准确的说,再加上大齐往前的两个朝代,堂亲是绝对不允许在一起的吗?”
白术急急辩解道:“我没和他们在一起……”
玉琉璃收起手指,往后一靠,手肘搭在扶手上,手指悬空交叠。她微微侧头看着白术,下弯的眼角拉平,交错出一道锋利的刀子,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