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琉璃预想过打了个废物，出来尊大佛的景象，也预想过到时候该怎么办，是跑还是死而死矣。
——当然，跑很大可能也跑不过，以这人空手抽魂的手法，她原地去世估计也跑不了。
但事实上，当人真来了时，她反而十分平静，有种头顶的铡刀终于落下的释然。
这尊大佛脾气看着介于好和不好之间，不管他询问卖不卖灵魂到底是什么目的，没上来就喊打喊杀，这是个好消息。
能活下来最好，活不下来，看白术死也好。
玉琉璃后知后觉出几分奇怪，环顾四周，除了她，所有人都似雕像一般凝固起来，被众星拱月着的楼明辰正看着她，眼底的惊讶和担忧还清晰可见。
担忧啊……
这也不是第一次遇到这情况了，玉琉璃淡淡移开目光，仰头看向男人。
她看不清他的面容，不是被什么掩饰住了面容，而是明明看到了，但那画面却无法抵达眼底。
观他仪态优雅，体态标致，声音如昆山玉碎，想来长得也不会差。
男人一手是涌动不已的人形三色光，玉琉璃被在眼前抹了一道后，看得更清楚了，也听见了白术的说话声。
姿态极尽卑微，表情极尽讨好，话语极尽恶毒——她在说她的坏话。
大多都是废话，玉琉璃比较在意的一句是“按照规定，遇到觉醒的角色，应当抹杀”。
觉醒是哪个意思她不清楚，但白术能特地提溜出来说一回，那她应该就是在抹杀的范围内了。
嘶，那她这是不从不行？
男人恰在此时垂眸睨了玉琉璃一眼，微微带笑，却是带着赤裸裸的威胁之意。
他另一只手虚虚招出一个透明的板子，划拉了几下，随即轻轻咂舌，露出毫不掩饰的嫌弃来，随手把那团光扔在地上，甩了甩那只手，像是要把沾染上的什么脏东西甩掉。
——看着不那么板正，活泼了许多。
“噫——！长得那么丑，还敢选择当攻略者，真丑人多作怪。”
玉琉璃：“？？？”
白术丑？
“你要看看她以前的照片，哦，就是画像吗？”
玉琉璃对白术到底是美是丑没兴趣，单刀直入，问道：“你想如何？”
“我想什……咳，是这样的，我来之前查过了你的信息，十世轮回，灵魂不灭，反而越发强韧，又往上反馈了一下，打算招揽你。当然，你要是有什么心愿也可以一起提了，不过这就是另外的价格了。”
他恢复了严肃，但下一刻又原形毕露。
“你真该感谢我，这活要不是刚好我接了，换个心思不正的来，你这会儿已经直接被抹杀了，再惨一点，没准会被吃了，哪会跟你解释这么多？”
“天命之子，十世轮回，啧，反噬再重，也比不上这得到的好处啊。”他自言自语的声音有点大。
他顿了下，不怀好意道：“当然，你也可以拒绝。”
玉琉璃对什么“被吃”，“天命之子”暂时性忽略，她沉吟半晌，道：“我不会付出灵魂。”
男人微微偏头，恍然道：“嗐，付出灵魂不是这意思，我们又不是什么外门邪派。这样说吧，你的话，是可以拿功德和气运抵的。”
玉琉璃心说你刚才还说你们吃人呢。
“而招揽，是要你死后来给我们打工，这么说能理解吗？”
“当仆人？”
“不是，更像是你们皇帝和大臣的关系。上面给你发任务，你完成任务，有契约保障彼此的权益，但犯错视情节严重性会予以惩罚。”
男人像是一下子打开了话匣子，离地都近了些，玉琉璃这才发现他好像也就和现在的楼明辰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