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若莹眼看着徐揽星一使坏便要原形毕露,忙在她后腰上捣了一下,提醒她注意形象。
徐揽星猝不及防,身体前倾,许耀宗下意识一喜,手伸向她腰间欲搂住,一条纤细的胳膊已经先一步将人拉了起来。
“怎么这般不小心?这样都能摔着。”
徐揽星回头怒目而视,罪魁祸首抢在她开口前伸手,替她将耳边绞在一起的流苏缕顺,轻声责备道:“形象可不能乱啊。”
她重重咬在了“形象”二字上。
徐揽星又瞪了她一眼,暂时咽下了这口气,紧紧握住她的手,感激道:“还好有你。”
孙若莹没被逮着的手握了上去,暗暗咬牙,面上却虚伪道:“哪里哪里,你是我最好的朋友嘛。”
二人对视了一会儿,不约而同松开了手,十指纤纤,只露出指尖在袖袍外,也瞧不出什么来。
“许公子觉得那套翡翠头面如何?”
“我还是再看看别的罢。”
孙若莹不知道徐揽星打着什么主意,但不妨碍她心领神会到了她对他的不待见,开口道:“那看看镇店之宝?”
不待孙若莹仔细介绍,许耀宗额角便沁出了冷汗,心说这新品便得用上千两银票,这镇店之宝怕不得拿上万两。
他维持着不疾不徐的风雅,推辞道:“还是不用了。”
“许公子,老人家大寿,该花钱还是得花钱,千金难买老人家高兴呀。”
许耀宗忍着心底不快,作爽快坦荡之状,道:“这位姑娘误会了,实是家中长辈素来节俭,不喜奢靡,小生若是买了,恐反惹老人家不快。”
话说到这份上,再让人买就显得太刻意了,徐揽星和孙若莹便陪着他去看了别的头面。
有的是样式过了时的,这会儿折价卖了,有的是材质略次一等的,不过多还是些单件儿卖的.
其中不乏一些看着不错的,但在见惯了好物的二人眼里,却哪个都觉得不好,也不适合送作“祖母的生辰礼”,这让先前夸下海口让这两人帮参详的许耀宗暗自叫苦。
将整个铺子都看了一遍,二人也勉强挑了几套,许耀宗总能挑出不好来,徐揽星和孙若莹肉眼可见地缺了兴致,在掌柜隐晦的目光中,一齐离开了这家头面铺。
徐揽星面带为难地问道:“不知许公子准备了多少银钱来置办这寿礼?”
许耀宗握着拳头,拇指紧紧捏着食指关节,笑容逐渐勉强。
他父亲不过地方一小吏,赚的微薄薪水都拿出沽酒喝了,几乎余不下什么银钱。他母亲出嫁时虽带了不少嫁妆,但这么多年多贴补了家用,又要为他出束脩,文房四宝亦是一笔大的开销,已挥霍得十不存一。
这次他出门也不是为了替祖母准备贺礼,而是躲避那个丑陋而蛮横的妻子。
母亲担心他在外面过不好,准备了些银子,但总的加起来也不过百两多些。他为了置办这身行头已经搭进去了一半,零零总总已经不剩多少了,不然他也不会在这时节整个长安城的找那日的姑娘。
她送的那文房四宝他昔日在同窗那见过一样的,那位同窗便是他那个丑妻的弟弟,也是县令的独子。他拿到学院炫耀时,惹了不少人红眼,他亦是十分羡慕,也因此记忆深刻。
再加上那日那位姑娘身旁出现的绝色少女,让他意识到了她们出身绝对不凡,若能、若能……
一阵寒风吹过,也吹走了他的白日梦,他掩住灌风的袖口,出声道:“家中祖母实在不喜奢侈,小生也是颇为为难。”
话说的委婉,但脱不开那层意思,便是又要便宜,又得好,这还不如等着天上掉金子呢。
饶是努力模仿着姐姐的徐揽星也忍不住惊愕抬头,没这层负担的孙若莹直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