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秋和恭亲王他们一起回的长安，回来后第一时间便来给她汇报了一路发生的事。
大抵因为了解到她先前说要从军，她顺带着收集了些关于西境的消息，不多，主要是关于那些部落的消息，也是从百姓或者退伍的士兵口中得知的。
苏喜棠自小生活在风息郡，倒是知道不少，回来一路，有意无意也同青秋说了不少。
可她不打算再怯懦下去了，所以这些消息也没了用。
在雪中站了会儿，她不说进去，知书青墨也便陪她站着，有婢女送上油纸伞，青墨一阵懊恼，连忙举着伞替她挡住风雪。
“嗯……你们去替我找些、找一条虫子。”
“啊？虫、虫子？小姐你没说错吧？”青墨惊讶道。
玉琉璃摇头：“我没说错，你也没听错。我等会打算出去会儿，你们看着找就是。”
“小姐今日不去沉香院吗？”
“今日不去了。”
“那奴婢去和夫人说声。”
“嗯。”说着玉琉璃便离开了伞的范围。
“嗳，小姐，伞，拿了伞再走。”
“我不用。”声音远远传来，不等青墨追上去，那道身影已经没入了风雪之中。
她想去隔壁闵安侯府看看。
八月份时，白术从闵安侯府往她房间里射暗器，如今已找不到任何暗器造成的缺口，她也不知道自己想去闵安侯府看什么，只是想过去看看。
脑海里思绪纷乱，她想起本该四年前就去世的朱氓。
一个惹得人心惶惶的大盗，他死的时候是他最辉煌的时候，那段时间她去茶楼时，说书先生对他的死状也是描述极为详尽的，不管如何夸张，总之是确定真死得不能再死得，毕竟看到他尸体的人很多很多。
她觉得自己十世记忆，多少混乱，但还不至于将身死和失踪混淆，昨晚便让青秋去查关于雷花大盗的事。
青秋凌晨便回来了，带回来的消息与她记忆里完全不同。
本该被仇家杀死，头颅悬于城门之前的朱氓，这次竟是在被仇家追杀过程中跳河逃生，但因为触了水底嶙峋凸起的石头，伤了头脑，以至于失去了记忆。
……
玉琉璃蹲在闵安侯府的墙头上，面对着厚厚的雪层，陷入了良久的呆滞。
长安街头每天有官府派人去清扫积雪，各家府邸也有下人打扫，包括屋顶，但闵安侯府这个常年闹鬼的地方，显然是没人管的。
先前白术炸的那一下，升仙台又矮了一大截，一把火加油，屋子树木全给燎了——现在应该是朱氓来背这个锅。
如今这场百年不遇的大雪一压，已经彻底分不清哪里是升仙台废墟，哪里是堂屋，哪里是池塘假山了，一视同仁地被雪埋了个严严实实，平平整整。
玉琉璃弯腰够着手，铲起了一捧雪，松软冰凉，就这落在皮肤上都没什么感觉的东西，却能无声无息压垮一切“宁折不弯”的事物。
玉琉璃对着掌心吹了一口气，顶端的雪便飘然飞离，余下的则被抖落。
她从墙头跳了下去，一路出门去了隔壁的隔壁，穆家，门房见到她上门觉得奇怪，毕竟他们家二小姐去找她的次数可都比她来的次数多。
“穆二在吗？”
门房犹豫了一下，道：“在的，玉小姐可要进来坐？”
“不了，你去喊她一声，问她练不练功，我在这等着便是。”
“诶，好，玉小姐稍等片刻。”另一个门房麻溜地跑了进去，不多时管家出来了，欲迎她进去，被拒绝了。
“未提前递送拜帖，本就不合规矩，便不进去叨扰你家主子了。”
穆如歌还没见影子，又一人出来，身形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