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说着话的玉亭辞抬起手来，千里眼歪歪斜斜地掉落在狐裘上，被玉琉璃眼疾手快地接了过来。
玉亭辞没注意到，捧着她的脸对她露齿一笑：“姐姐，不难过。”
玉琉璃快速眨动了两下眼睛，低头蹭了蹭他的脸，笑道：“有小辞在，姐姐永远不会难过。”
楼明辰抿着嘴唇，将想说的话咽了回去，从怀里取出一卷纸条，递了过去，她顺着那只手往上，盯了他一会儿，接过放到了袖袋里。
他知道自己应该离开，却舍不得眼前这一幅画面，她拥着小小的孩子坐在那，像极了第一世时，他每次下朝去见她，她拥着他们的儿子等他的样子。
“我能在这坐一会儿吗？”
玉琉璃微蹙起眉，楼明辰便自觉离开了。
玉亭辞仰头看她：“姐姐还是不开心。”
玉琉璃将千里眼晃到他面前，他立刻便转移了注意，自己举着看了起来，又“哇”声连连。
“哇，姐姐，里面有仙人，会飞诶。”
“哇，仙人姐姐好漂亮，不过还是没姐姐漂亮。”他讨好地对她龇牙咧嘴。
“哇，姐姐，仙人姐姐转那么快不会晕吗？”
“哇……”
玉琉璃搂着他，思绪飘飞，惦记起被收起来的纸条，忍不住好奇他写了什么在上面。
难道是勃路国的消息送过来了？来回用飞的也没那么快呀。
那是关于陶颢的事？这她该知道的都早就知道了，应该也没什么好写的，再详细就涉及军事机密了，虽然她也没少知道。
那还有什么？
找到逃走的细作了？
还是研究出自爆死士的应对方法了？
细作、死士……五吉……
玉琉璃脑海里浮现出这个名字，猛然回想起她到底是从哪听过这个名字了。
王曲清喜欢听戏，出嫁前听了五吉的戏后便一直十分喜欢，偶尔几次回长安总要去听一曲。
蔡文卿出嫁时，她特地回来了一趟，走之前又去妙音阁听了戏，当时她找了班主问五吉在哪，班主说五吉得了急症没了，王曲清为此很是难过了一阵，说了不少惋惜之辞。
急症……
她努力回忆当时他们的对话，班主似乎说五吉是二月里没了的。
她是不信他真会这么死了，大抵是脱身之策，至于为何是二月，多数是因为大雪堵了路。
她想着是不是该和楼明辰说一下这事，转念一想现在虽然才正月，但许多事都已改变，五吉早已跑没了影，说了也没什么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