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是踏青,也不过是找个理由往城郊去,被关在学院里一个月,她们迫不及待需要一个“自由”的地方,便挑了个依山傍水的地方欣赏欣赏景色。
三日假期,只能分半日出来,却也是挤出来的时间了。
明日下午有庆功宴,也是正式召见来降的使者,以彰显大国之威。而后日,巧了,正是明华公主生辰,也是不得空的。
明华公主这次打算大办生日宴。所谓大办,听说是打算把如今太极学院里的女学生们都叫上——各家公子却不打算请了,显见的是为了鼓舞这些女学生好好学习,争取考上状元。
她素来无条件支持楼明辰不说全部,至少也是大部分的想法,但却很少这么“疯”过,如今她们这些“被迫”入学的学生倒是没什么影响,全部压力都落在了楼明辰和明华公主身上,好在皇帝算是站在他们这一边的。
马车停在不远处,她们各自带的宫人或者婢女背着包袱缀在后面,等她们选定了合意的地点,便将柔软又厚实的兽皮铺到草地上,摆上小几,放上点心瓜果,还有一小盅香气迷人的梅花酒。
旁边再架起小泥炉,等侍卫拾来干柴,便烹上了上好的新茶。
如今将入三月,天气转暖,冰雪消融,绿意复苏,远处的山再次展现出盎然生机,近处的水,潺潺流淌,不知名的野花顽强地熬过了这个厚重的冬日,再次舒展开柔弱的身姿,点缀着草地。
过了一个月的“苦日子”,一时众人都懒洋洋的,你挨着我,我靠着你的坐在一起,连提壶倒茶的劲都不想使,只等着旁边的宫人或者婢女过来伺候着。
望宁倚着玉琉璃,神态慵懒,半耷拉着眼皮望着“咕咚咕咚”沸起来的紫砂壶,轻而慢地道:“花朝节错过便错过了,左右每年一次,也不算稀罕,但文卿的喜宴我是一定要参加的。”
“那是,一辈子可就这一次呢。”嘉柔说道。
除了玉琳琅,其他人顿时来了精神,七嘴八舌讨论起该怎么说服明华公主放她们出学院。
嘉柔望向蔡文卿,却见她双目微微涣散,心思像是不知飞到了哪里,打趣道:“文卿这是在想范侍郎么?”
蔡文卿一时没有反应,引来其他人注目,玉琉璃一直在注意着她,毕竟蔡文卿的婚事,也是压在她心里的一块石头。
“文卿?”徐揽星枕在徐抱月的膝上,微微后仰便能看到蔡文卿,伸手去拉了拉她的袖子,她这才回神。
“怎么了?”
徐抱月给妹妹拢了拢盖在身上的披风,略带担忧地看向蔡文卿,问道:“该是我们问你怎么了才对?怎么一副魂不守舍的样子?”
玉琉璃皱起眉,问道:“可是蔡夫人和蔡灵连刁难你了?”
苏喜棠来长安有段日子了,因为恭亲王世子和嘉柔,她对苏喜湄的事迹知道不少,也知道和她一般名声的蔡灵连。
因着范侍郎在文院任教,蔡灵连每每见到便要凑上去,又屡次为难蔡文卿,是以比起不见恭亲王世子不犯痴的苏喜湄,她对蔡灵连更加印象深刻,也着实不是什么好印象。
玉琳琅来得晚,又没见过蔡灵连,全然不清楚发生了什么,当下心里疑惑,难道是宅院争斗?
方才听堂姐介绍,这位蔡姑娘是家中庶长女,而蔡夫人,听着便是家中嫡母,莫不是她和嫡母有什么嫌隙?但能将庶女养成这般大方得体的模样,应当也不是苛刻之人罢?
介绍的三言两句说不清个中复杂情况,玉琳琅按照有限的了解,只觉得若无人悉心教养,蔡文卿当也长不成这般模样——这么猜倒也没错,若不是有林容的教导,蔡文卿大抵会和蔡家另外两个庶女一般泯然于众,便也不可能和玉琉璃她们玩到一块来。
但她又觉得自己猜得应该不对,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