腰牌,浏阳侯恍然,金牌啊。
开国按功劳封爵,部分人是得了免死金牌的,别看浏阳侯现在这样子,祖上也是得了此殊荣的。
对太祖皇帝来说,这是表示恩赐,但随着时间流逝,这免死金牌就成了历代皇帝的心头刺。拿一块只能免一人之死的免死金牌,换除了这不肖子孙以外的全家人的性命,傻子都知道这买卖稳赚不赔。
但想想又觉得不甘,那可是免死金牌啊,整个长安,如今剩余的数量一只手都能数过来了——十三年前,还有去年,因为扯上北鸦,几乎等同于叛国,有好些人家根本没机会用上免死金牌,直接满门给抄了。
侯府苟过了这两次大危机,居然载在了祸乱宫闱上。
浏阳侯阴恻恻地瞪了眼还满眼期望的哀求他的不肖子孙,撩起衣摆跪下,感激涕零道:“谢皇上恩典。”
“死罪可免,活罪难逃,赐浏阳侯府三公子李承孝,杖五十,浏阳侯大人可有异议?”
浏阳侯心下苦笑,杖五十,和直接要了命有什么区别?和直接杖毙,也就说辞上好听一点了。
他不仅不能有异议,为了身家性命,还得高高兴兴的谢恩。
“谢皇上恩典。”
皇帝不再逗留,带着太子和明华公主回去了宴席,留下常福忠盯着杖刑。
杖刑也是有讲究的,分“外轻内重”和“外重内轻”两种,前者表面看着伤势不重,内里却无一寸好肉,甚至伤筋动骨,后者看着唬人,骨肉却是完好的,几日便可行动自如。
在场的侍卫是听着皇帝说了“杖毙”两个字的,当下哪种都不用讲究,扒了裤子后直接下狠劲打便是了,一下下半点不带水分,杖杖落到实处。
李承孝大庭广众之下被扒了裤子,“呜呜”几声想抗议,侍卫根本不管他想说什么,直接一板子下去。
挨了结结实实一板子,李承孝脸霎时便白如金纸,嘴被死死堵着,喊也喊不出来,下意识想挣扎,下一杖便落了下来。他疼得猛一激灵,脑袋高高扬起,又无力下落,好在有布塞着,不然在被杖毙前,可能会不小心咬舌自尽了。
浏阳侯看着也心惊胆战得不行,板子和肉相触,每发出一次闷响,他就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一样跳一下,仿佛自己也被打了一般,冷汗津津,脸色惨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