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琉璃在心底轻叹一声，无言地抱着她。
她和她一样，也是在未有记忆时失去了亲生母亲，而后在“养母”身边长大，感情深厚。
她能理解那种悲伤，也曾因失去至亲而痛哭，但却无法为外祖母哭出来。
这一晚，苏秀婉和玉琉璃说了很久的话，说她幼年没了姨娘，因为长姊想要一个玩伴，遂被抱到了主母身边。长姊是个很温柔善良的人，对她很好，长姊对每个庶出的姐妹都很好，但对她最好。
主母虽然对她总是淡淡的，但从没有为难苛待过她，还允许她和长姊一起学习，高兴的时候也会询问两句她的功课……
这并不是玉琉璃熟悉的外祖母，她有记忆以来，外祖母便对她娘横挑鼻子竖挑眼，对他们一家都很冷淡，有些时候甚至说的上憎恶，直到近些年才好了些。
但人死如灯灭，她也不会在这时候去反驳她娘的话，只是默默听着，在她悲伤难以自抑时抱着她轻声安慰，像小时候娘安慰被噩梦吓哭的她时一样，吟唱起安眠的童谣。
苏秀婉的说话声逐渐弱了下去，陷入了梦乡。
玉琉璃起身，灭了香炉里的清香，那是青墨最新调制出的，偶尔用有助眠安神之用，但不能久用。
次日，玉琉璃被苏秀婉起身的动静吵醒，昨晚很晚才睡，一时不大想起，但还是下意识抓住了她袖子。
温暖的手搭在她额上，略有些沙哑，却熟悉而温柔的声音道：“璃儿，多睡会儿罢。”
玉琉璃勉强睁开半只眼，勾着她小指，带着朦胧睡意，撒娇道：“娘，不哭。”
过了会儿，苏秀婉才轻轻“嗯”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