槐木寻了大皇子府宅中的妆娘,给许晏珈重新梳头,整理衣装。
许晏珈原以为是个二十多岁的妆娘,没想到大皇子府中的妆娘已经五十多岁了。
年龄放在那里,梳妆的经验自然不会少,看着铜镜中,妆娘的手指在她的发间翻飞,每一根发丝都听话的待在妆娘想让它待的位置。
许晏珈抿了抿嘴,想开口问这位妆娘,是给大皇子府上的哪位娘子梳妆的。
但仔细斟酌了一番,并没有开口询问。
她不确定大皇子有没有娶妻纳妾,若是没有娶妻纳妾,她说的话便是闹了笑话。
可大皇子若没有娶妻纳妾,府宅中留着妆娘做什么?
很快发髻梳好,许晏珈向妆娘道谢,妆娘诚惶诚恐的说:“使不得,使不得。”
随即许晏珈才想起,她现在是汉康国受宠的六公主,而不是楚硕国没什么存在感的七皇子妃。
槐木带着她往大皇子的寝房去:“禀六公主,陛下在屋内。”
刚才槐木在二皇子耳边说的,便是陛下出宫,往大皇子府来了。二皇子才让他带着六公主先梳妆,毕竟蓬头散发不成体统。
许晏珈走进大皇子的寝房,汉皇站在床侧正与二皇子说话,询问大皇子的情况。
许晏珈微微躬身行礼:“父皇问安。”
“你瞧,你妹妹生了一次病,反而知礼了,想当初可是在朕这个父皇的头上作威作福的呦。”,汉皇玩笑道。
他笑时,眼角的皱纹挤在一起,倒有几分慈父的气质,少了几分天子的威严。
二皇子跟着笑了笑,随后开口道:“妹妹这可不是知礼了,分明是胆小了,以前胆大得很!”
许晏珈从他们的对话中,猜想着真正的六公主是一个怎样的女子。
善骑射,胆子大,敢在汉皇头上作威作福……
那该是一个热烈恣意的女子,是她从前羡慕的那种女子,身体康健,不必屈居于后宅之中。
许晏珈听着汉皇与二皇子聊天,她偶尔开口接一两句话。
聊了快一炷香的时间,汉皇和二皇子出了寝屋,到院中说话,留许晏珈在寝屋照看大皇子。
看着静静躺在床上的大皇子,许晏珈仔细观察他的眉眼,六公主和二皇子应该是随了生母的长相,大皇子的长相更像皇上一些。
……
“驾…驾…驾…”
看着远处一手甩鞭,一手挽缰的翟小将军,许晏珈的手有些痒,也想摸一摸缰绳。
“如何,可是被小爷我帅到了?”,溜了一圈马的翟树尧在许晏珈身侧停下,马背上的他从容洒脱,颇有几分将军的气势。
他注意到六公主看他的目光,带着几分艳羡,如同最初他看六公主的目光。
他希望这样的目光,可以久一些,久到生出一些旁的情谊。
“是,翟小将军可真帅。”,许晏珈笑着打趣道。
在她的眼中,翟树尧就像小孩一样,逗着才好玩。
“我带你跑一圈?”,翟树尧下马,开口问道。
这两日在家中,他好好想了想,既然六公主现在失忆了,他要抓紧六公主失忆的这段时间,多留下一些好印象。等到六公主想起来以前的事情,看在他陪她玩的份上,也不会狠心的跟他冷战,不理他了。
许晏珈没有开口回答‘好’,也没有说‘不好’,问了别的问题:“从前我是如何教你骑马的?”
翟树尧没有回答许晏珈的问题,直接一手环着她的腰,揽着她上马:“你带我跑了一圈,然后问我想不想学。”
突然在半空中旋转落座在马上的许晏珈吓了一跳,惊呼出声。
“那时候我也在马上惊叫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