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晚晚闲不住,马上就要下乡了,要多买点好吃的。
转角卖冰棍的小贩还没有走,夏晚晚径直走过去。
“给我来一块冰棍。”
小贩搓着手,一脸可惜,“哎呦,这是最后一个了,刚才有位男同志买走了。”
“好吧。”没吃过瘾盐水冰棍的夏晚晚只好怏怏不乐的走了。
沈焕戚挑着空扁担,脖子上挂着一个破旧水壶,他护着如同一个珍宝。
几十里地的距离,他如履平地,压根没停过休息。
从下午走到晚上,离家越近,就有人情往来。来往的唠嗑声络绎不绝,沈焕戚一出现在他们的视线,说话声都消失了,所有老头老太太都盯着他瞅。
沈焕戚快走几步,还是能听到身后的议论:这沈家崽子可不能沾惹。
“听说他们家现在还藏的有黄金,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沈家算是没了。”
沈焕戚步子一顿,脊柱微僵,继续埋头往家走,只不过眸子沉沉,令人猜测不出来他的心思。
他家在村里的山最后面,几十米只有他们一家,以前也是有邻居的,后来出了变故,邻居家怕沾染上晦气,连夜搬走了。
晦气?沈焕戚阴测的眼神直勾勾盯着村里所有人家。
映入眼帘的是青砖瓦房,跟村里其他的茅草屋形成鲜明对比,通过屋檐上的细致雕刻,大门口精美的锁扣,足以看出房子主人以前有多么辉煌。
沈焕戚轻扣两下门,“酥酥,开门,哥回来了。”
脚步声轻巧活泼,打开门的小姑娘身材瘦弱,细软偏黄的头发被扎成马尾,她眨着大大的眼睛笑的弯弯,显得可爱又稚嫩。
“哥,你回来啦。”看到沈焕戚回来,女孩绽放着笑,在沈焕戚身边蹦来蹦去,眼睛巴巴的盯着。
沈焕戚弹了妹妹一个脑瓜崩,“放心没忘,在壶里。”
一声欢呼声后,沈宜宁——沈焕戚的妹妹拿着壶撒腿就往屋里跑,快进屋后,又回头叮嘱哥哥一句:“哥,饭在锅里,你趁热吃。”
一碗稀的见底的米汤和两个野菜窝窝头是沈焕戚今天的晚饭,一个大男人肯定不够吃,他刷碗的工夫喝了两勺凉水充饥。
穿着破旧黑渍的背心,在院里给自己冲了一个凉水澡,背心紧贴在身上,只见他一只手拿瓢往头上浇,宽肩窄臀,腰肢清瘦又有力量,大腿的肌肉线条优美。
回屋换了一套衣裳,沈焕戚就着刚才的凉水洗掉自己换掉的背心裤子。
他没用任何皂角,粗厚宽大的手掌使劲搓着,如果仔细看,沈焕戚虽然手上动作没停,但眼神已经涣散,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夏晚晚和夏父还是没有瞒住,今天夏晚晚太反常,买了许多糖果和罐头,家里明明很多,夏母一问就露馅了。
晚饭都没做,在沙发上无声的抹泪,时不时嚎一嗓子:“我可怜的晚晚啊,要离开娘了。”
夏晚晚可不敢去劝,夏父的手刚搭在夏母的肩上,被一巴掌拍下去,“别碰我,我还没有给你算账呢,晚晚的通知下来了为什么不告诉我,好哇,一家子就瞒着我呗,就你们是亲人,我不是。”
夏父虎着一张脸,“瞎说什么呢。”又觉得自己不应该瞒着媳妇,心虚的说:“晚晚在红旗村,我看了离家不远,说不定几天就能见一面呢!”
夏父夏母都知道这是安慰人的话,一旦下乡,没有大队的批条,一旦回城就是逃跑,是要抓起来坐牢的。
夏母抹了一把泪,眼睛都快哭肿了,“我这两天休假,我要带闺女去买多点东西,不然乡下日子没法过啊。”
夏母幻想的闺女下乡后,人生地不熟,小脸饿的蜡黄,一口白面都吃不上,每天锄地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