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莫亥时,朱希孝带着王炜和几名锦衣卫力士乔装为富商,横冲直撞的闯入了潇湘阁。
此时,潇湘阁的厅堂已是宾客满座、觥筹交错,客人们无一不是倚红偎翠。
朱希孝突然闯入,那些认识他的人猜测是潇湘阁或某个在座的客人摊上了官司,因怕被牵连便起身开溜。
其他人也猜到来人身份非比寻常,不敢如之前一般呦五喝六、大放厥词。大厅上的气氛陡变。
朱希孝寻地儿大喇喇的坐下。
老鸨上前来,小心翼翼的道:“恕奴家眼拙,感觉这位爷有些面生,请问您是……”
在朱希孝身旁侍立的王炜道:“久闻潇湘阁的羽姑娘色艺双绝,劳烦妈妈把人带过来吧!”
老鸨略显为难:“这个,我们家羽儿正在屋中陪怀远侯唱曲儿呢,要不爷您重新挑一个?”
王炜冷哼一声:“怀远侯常玄振?一个倚靠祖上封荫才勉强有口饭吃的人,也配同我们家爷争,你问问他到底长了几个脑袋,竟如此胆大包天、不识好歹。”
朱希孝此时的脸色是要多难看有多难看,而且他刻意露出了腰间的“锦衣卫北镇抚使”的制牌。
经年混迹风月场的老鸨焉能瞧不出这位大爷是来找茬的,便不敢再多说什么,只满口奉承加应承着转身上楼。
不一会儿,羽儿怀抱箜篌来到朱希孝跟前,屈身行礼:“劳您久等了,不知爷您想听哪一曲?”
朱希孝依旧面色铁青,淡然道:“姑娘随意吧!”
鸦雀无声的厅堂,回荡起流畅而悦耳的箜篌声。
朱希孝的手伸到了羽儿那细嫩白皙的手腕上。随着一阵“咯巴”声,少女凄厉的惨叫声代替了优美的乐声。
朱希孝面无表情,手在羽儿的右臂上继续上移——手肘、肩膀。
霎时间,众人的惊呼声淹没了骨头的碎裂声和羽儿的惨叫声。羽儿倒在地上,大汗淋漓、浑身发抖,老鸨跪倒在地,连连叩首。
朱希孝神情淡然的起身,掏出一千两银票扔桌上:“羽儿姑娘朱某要了。”说罢扬长而去。
王炜并未一起离开,而是冲着跪地上不停磕头的老鸨喝道:“还不赶紧去取羽儿姑娘的卖身契和籍契。”
清冷的月光下,马蹄踩着厚厚的积雪,发出刺耳的“咯吱”声。
终于,还是李夏昕打破了沉闷到近乎压抑的气氛:“大人,羽儿姑娘进府了,我该做些什么?”
“你什么也不用做,只做你自己便好,羽柴杏子是专门受过训练的忍者,其心计和洞察力远非常人可比,不要妄图在她面前掩饰你的情绪。比如说,你的真实身世非比寻常和你对景王的切齿之恨,这些都可以让她看出来,只要不亲口告诉她就行。”
“哦,就是让她觉得我信任她,对她没有丝毫防备心,除了我们已经知晓她是羽柴杏子之外,其它的我都可以让她知道,对吧?”李夏昕回过头,望着朱希孝那张没有任何表情的脸,不禁想到昨晚他“暴怒”的那一幕,因而哑然失笑。
“笑什么?”
李夏昕立即收敛笑容:“从没想到,大人演技那么好,昨晚我都有点儿吓懵了。”
“昨晚,也不全是在演戏。”
“啊,什么?”
朱希孝的口吻更加严肃而郑重:“有别的女人来到我身边,于你而言,真的那么无所谓吗?”
李夏昕听懂了朱希孝的话中之意,心中百味杂陈,甜蜜或苦涩,欣喜或沉痛:“冰凝姐姐说羽儿进府后主要由她来盯着,我负责配合演戏,没说你会同羽儿姑娘有交集。”
朱希孝嘴角扬起了一抹笑意。不过,他没有提及昨晚所说的成亲之事,因为他知道,那是夏昕被压抑了太久,再忽然飞驰于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