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地阔的原野之上,忘乎所以到有些恍惚的状态下所说的话。也许,她根本不知道自己说过些什么,但是他知道,那是她心底处最真实的声音。
朱希孝和李夏昕回到府中时,王冰凝已经帮羽儿捏上了骨头,并用木板和纱布固定好了。
李夏昕帮羽儿把过脉后,又连夜帮她准备内服外敷的药。
李夏昕谨记朱希孝的嘱咐——切记!面对她时一定要忘记她是倭寇奸细羽柴杏子,她只是一个普通伤患,而且还是被自己连累受伤的。
望着羽儿那只也许会残废的右臂,李夏昕满脸愧疚:“对不起,都是我害了你。”
羽儿虚弱无力的摇头:“我的确恨朱大人,不过,刚刚听王姑娘说朱大人会帮我脱籍,我与他就算是扯平了。纵然我这只右手能绘出惊天之作,能拨出天籁之音,可身为贱籍乐户,还不是终生遭人轻视、折辱?右臂虽然废了,但从今往后,我便是良籍女子了,可以堂堂正正走在马路正中间了!夏昕姑娘,看得出来,朱大人很在意你,可你为什么想要离开她呢,是因为他心狠手辣吗?”
李夏昕摇头,眼中满是恨意:“因为我要做一件事,而这件事情会牵累他,所以,我必须离开他!”
严绍庭兴冲冲的走进北镇抚使值房,将银票往案桌上一拍,洋洋得意的道:“大哥,你交待的差事我都办妥了,五千两银票,荣鼎钱庄的,趁舅老爷不注意,我偷看了他家的钱匣子,估摸有二十万两银票都是荣鼎钱庄的,只有几百两是出自正通票号和懋昌票号。”
“荣鼎钱庄?”朱希孝拿起银票,似乎想到了什么:“王炜,运往福建的那二十万两银子是不是也是从荣鼎钱庄提的?”
侍立一旁的王炜点头:“是的,几大票号跟荣鼎钱庄借的。开春,商家都在进货,票号现银吃紧,转而同别家借,这不挺正常的吗?”
朱希孝摇头思忖道:“正常吗?都跟荣鼎借钱,巧得跟有人特意安排好似的。王炜,赶紧备马,去追押银车队。”朱希孝神情骤然变得严峻,一阵风似的冲出了值房。
严绍庭和王炜也立即快步跟了上去。
夜深人静。
早已进入酣梦的李夏昕和王冰凝被一声乍响惊醒,原来是朱希孝破门闯入。
就着月光,朱希孝将李夏昕从床上拎了起来,随手抓起一堆衣服往她身上一摁,“赶紧跟我走。”
李夏昕胡乱穿上衣服,便任由朱希孝拉着往外走。
“夏昕,你没穿鞋。”王冰凝穿好衣服,拎着夏昕的鞋追了出去。
朱希孝如此的失态、反常,一定是出大事了,所以,两人谁都没多问一句。
住在隔壁的羽儿自然也醒了。待外面重归于平静之后,突然听到了几声燕雀的鸣叫。
羽儿立即起身、披身、出门,朝后门走去。
“刚刚听那动静,是你又给朱希孝制造麻烦了?”
后门外传来一声冷哼:“这下就算是嘉靖老儿也没办法再袒护他了,不过,想要彻底扳倒成国公府,还差些火侯,这次只能算是替你出了口气。你觉得朱希孝为什么要帮你赎身脱籍,还毁了你的右臂,是不是他查到了些什么,所以把你弄到身边,就近监视,好放长线吊大鱼呢!”
“李夏昕是个工于心计、擅于表演的女人吗?”
见门外没有回应,羽儿继续道:“据我观察,是那李夏昕想要离开朱希孝,所以利用我来制造矛盾、惹怒朱希孝,好让朱希孝主动放手。这一切的主意,应该都是那个王冰凝出的,她可是个有心机的女人,而且,她似乎对朱希孝颇有敌意。至于我的右臂,表面上看,朱希孝是在撒气,但也有可能是不太相信我,却又拗不过李夏昕,便将我废了。总之,朱希孝对李夏昕可不是一般的上心。一个如此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