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心,顺手拿出来一块递到盛澈面前,是太皇太后常给她在长乐宫里备下的荷花酥。
此刻,她哪还有心思吃,接下糕点捏在手里:“其实昨夜我便醒来过一次,见殿内无人只好自行起身去外殿寻,打巧听到些不该听的。”
“不该听的?”正尘随着他家主子一路走在漆黑的通幽小径上,是他们二人从未走过的回宫之路。
“九爷慢些走,你头上这伤不能颠簸的。”
盛澈此时五味杂陈,不知昨夜偷听到赵倾城与冯和槿所说之事是否她心中所想。若赵倾城真是为了那下毒之人遮掩才不让风兮寒插手此事,那说到底,只是不想让她知晓罢了。
若说不想让她知晓此事,只可能是怕她为太皇太后报仇雪恨,能让赵倾城这么用尽心计护着的人还能是谁,必定是他尤为珍重之人。
“九爷到底听到什么不该听得了?还有昨夜既然醒了怎么不唤我一声,害得我担忧了好半天。”
盛澈收回思绪,扶着后脑勺往前走:“我本想喊你,但奈何才站了片刻便头晕目眩的,回到榻上又昏了过去,什么都不晓得了。”
正尘忍不住蹙起眉头:“这伤可大可小,明日我便找风师兄来给九爷详细施针,免得脑袋里留了瘀血,这会要人命的。”
盛澈瞧了他一眼:“我只是有些头昏而已,你别总是大惊小怪的。”
“我大惊小怪?九爷自从进了这皇宫受多少回伤了,又昏迷几次了?在咱们送青山上也没见得遭过这么多的罪。”正尘越说越气,忽然间想到了什么。
“对了九爷,陛下在你昏迷期间下令处置了那些尸体,竟然是剁碎了喂狗!没想到陛下平日里瞧着温润如玉对九爷言听计从,却也能如此心狠手辣,人都死透了还得挖出来剁了。”他说着还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盛澈睨他一眼:“你说谁心狠手辣哪,指桑骂槐是不是?”
正尘这才想起来:“对了,虽然九爷常砍人左腿扭断人脖子,好像只把一个人剁碎了扔去环山喂了狼。那人叫什么来着?”
盛澈心下一凛,忙打岔道:“我杀过那么多人,哪还记得住名字,难道还要像阎王爷一样备一册生死簿记下名讳生辰,等着那些个冤魂来索命吗?”
正尘嬉皮笑脸道:“那些人都该死,不会来找九爷的,万一要来找的话,找我好了,我替九爷把命赔给他们。”
“呸呸呸,乌鸦嘴,你得给我长命百岁的,”她说着,忍不住摸了摸自己平坦的肚皮:“我大约后继无人了,你好生练功夫,娶妻生子,继承我大好的送青山。”
正尘纳闷道:“前些日子不还嘟囔着若是有了皇子公主就偷偷拐回送青山当少寨主吗,如今怎么变卦了?”
他吃着手里的糕点寻思了许久,忽然惊道:“九爷可别是不喜欢陛下了吧!”
盛澈不置可否,道不同不相为谋。
他有要护着的人,她却也要为太皇太后报了这仇。
盛澈此生至今,潦草十八年,短的可怜。说句实话真心护她的人并不多,太皇太后她老人家算作其列,她爹说过要有恩必报,太皇太后已然仙逝,她唯一能做的便是手刃下毒之人,以告慰她老人家在天之灵。
看着手心里的荷花酥,她忍不住咬紧了后槽牙。
“嗯,不喜欢了,往后陛下再来交泰殿,你该知晓如何做吧。”风吹过她的发髻,带着一丝凉意,像是忽然间初秋要到了。
正尘一脸为难:“元星姐姐偷偷打听到,说是揽月殿那位很可能是有了,我就晓得九爷会因此厌了陛下,可这是人家的地盘,我如何能阻的住陛下前来呀,我小命还要不要了?”
盛澈心里一阵堵得慌,觉得头更疼了:“你平日的鬼点子都去哪了?我不是脑袋里很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