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脸看了半晌,忽然记了起来:“你是列清昭?”
“你晓得我?”列清昭惊诧了一瞬:“我早在三年前便被安排来了骑羽族,你是怎么晓得我的?”
盛澈低声道:“我在勤政殿看书的时候无意间听陛下与凌与枫说起过你,你的名字好听又被安插在骑羽族,我便记下了。”
“你在勤政殿里看书?”列清昭先是有些不敢相信妃嫔能有这般恩宠,却又想起了凌与枫昨夜的嘱咐,说是无论如何都要护住这位小娘娘,否则提头来见,便又觉得没什么不能信的了。
“凌与枫是我表哥,不顾手足之情拿我的小命作威胁,说是找不到你护不住你,我就提着脑袋去见陛下。”
盛澈瞧着眼前人年纪不大,一副委屈巴巴模样,忍不住笑道:“那你表哥可够六亲不认的。”
见盛澈还笑得出来,列清昭手里的花实在是摘不下去了:“话说我没多想护着你这种水性杨花的女人。”
盛澈脸色一僵,随即一巴掌拍在他后脑勺上:“你说谁水性杨花哪?”
列清昭直接被拍懵了,将花枝扔进铜盆里:“虽说你为了活命被迫答应央措做他的阏氏情有可原,但也不能这么狼心狗肺的不到一日就与他互通心意吧,陛下可是为了你都准备提前发兵了。”
“我什么时候眉来眼去了?”盛澈越听越恼,这么大盆脏水泼身上,她实在是不服气。
列清昭见她还要狡辩,指着那一铜盆的花瓣质问道:“主动索花,做阏氏还答应的如此爽快,你心里哪有陛下半分。”
“我他娘的做个胭脂就水性杨花了?那我做水粉是不是不守妇道啊?”
列清昭愣在那半晌才反应过来:“你以为央措是要你做闺阁女子家用的胭脂水粉?”
“废话,不然我要鲜花干嘛,泡脚吗?”
列清昭简直是哭笑不得:“娘娘,你会错意了。”
见他忽然变了态度,盛澈迟疑道:“哪儿错了?”
“阏氏是骑羽族可汗的……妾。”
盛澈猛的站起身,连带着脚边盛花瓣的铜盆都碰倒了:“做他的春秋大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