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更无从下手了。”
“如今除了你们,我也不放心其他人来做账,内务府的人我一个都信不过,不过,这招可以一试。”盛澈看着这一桌子的账簿:“贤妃刚将账簿送来,必然不会立刻找人上奏,如此一来实在太过刻意,少说也要等三五天,将她的关系撇清。”
正尘立时想到:“让春满公公也来如何,他定然比一般人厉害得多,而且也算是自己人。”
“你让大总管三五日的不去勤政殿伺候,闷在我宫里做假账?这可能吗?”
正尘唉声叹气:“那可怎么办,早知道这样我平日里就多学点了。”
盛澈无奈的拍拍他的脑袋:“书到用时方恨少了吧,不过你也确实不是个读书的料……”
她说着,忽然灵光一闪:“宫里的人,熟知宫内事务又可靠,还得会做账,我想到了一人!”
“什么人啊?”正尘眼睛都亮了。
盛澈笑道:“我怎么没想到他哪,以他的本事这些账还不是小菜一碟。”
正尘好奇的都跳脚了,“究竟是谁啊,娘娘快说呀!”
盛澈勾勾手指要正尘过来,耳语了几句:“去吧,将人从后门带进来。”
“欸,我这就去。”
正尘一溜烟的跑了。
惜错和刘颜之互相看看,皆未敢多问。
“颜之,姑姑,这事也需麻烦你们,挑一些熟悉的账目先做着,以防万一。”
二人齐齐点头。
……
宋夕潮被带进交泰殿正殿的时候腿都在打哆嗦,想着东窗事发,大限将至,他连他老娘都还没安顿好。
一跨进门槛就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
自从那次被陛下仗责后小盛子就再也没去过史历馆,他本以为以后再无机会见她一面,可今日却不想竟然直接被宣来了交泰殿。
小盛子不愿再装作小盛子,那不就代表皇贵妃已经从陛下口中得知他给陛下作内应的事,准备撕破脸了?
其实打心里宋夕潮从不想欺骗小盛子,皇宫里的人各个势利眼,拜高踩低,趋炎附势,他一个小小的七品典官在宫中连个得势的奴才都不敢得罪,却没想到最后能交到一真心相待的朋友,得以接济,雪中送炭,将他老娘从城外村落接进了寸土寸金的上京城。
虽说后来他得知这小公公其实是金尊玉贵的皇贵妃,却还是自心里觉得那是他入宫以来唯一的朋友,那个从来只会用脚开门找他要书嫌弃他咬文嚼字的小太监。
“怎么着,上次受了仗责腿脚还没好利索,上来就行此大礼。”上座之人缓缓开口,语气清淡。
“微臣……微臣见过娘娘,娘娘万福金安。”不知是紧张还是羞愧,宋夕潮声音有些断续。
“起来说话。”
宋夕潮立刻遵命,头却跟个鹌鹑一样垂在胸前,盛澈顿觉好笑:“抬头!反正早死晚死都得死。”
人吓得扑通一声又跪下了:“娘娘恕罪,微臣当时不是不想告诉您真相,是……是不能啊,臣就是一蝼蚁,陛下一根手指头就碾死了,微臣死了无妨,可微臣还有个六十岁的老娘,身子不好还有咳疾,微臣若是不在了谁给她老人家养老送终……”
盛澈看着殿下之人说的声泪俱下,眉梢一挑:“合着你骗我是万不得已身不由己喽。”
“微臣,微臣……”宋夕潮说的涕泪横流,深知皇贵妃这是要来秋后算账了,从前陛下责罚他的时候他不敢有怨言,如今换做了皇贵妃,他却莫名有些委屈了。
他是背叛朋友在先,但盛澈不也先骗了他吗,说什么御前伺候的小太监,贵妃娘娘眼前的红人,求知若渴勤学好问,最后净让他给自己找点大逆不道妖魔鬼怪的禁书,说到底自己也是被利用在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