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倾城神色暗了暗:“这上京城里,可多的是他在乎的人。”
“陛下,东吁那边总要给个交代。”
“澈儿不是已经给咱们留好退路了吗,”赵倾城笑看着凌与枫:“这给东吁王交代的事,就看朕和建承王谁动作快了。”
凌与枫随即明晰,回禀道:“安王那边臣已准备就绪。”
赵倾城用手中的朱砂笔杆拨了拨御案上的衡器,只见天平两侧剧烈晃动了起来:“河出伏流前总会遇到些阻拦,就看赵胤封要是保安王还是朗月明了。”
“陛下分明已经布好了局,为何还任凭娘娘如此肆无忌惮的行事?”
赵倾城沉默了许久,觉得总该有人来见证一番他的败北。
“朕从见杨觞第一面起便与他不睦,看得出他也不怎么喜欢朕,究其原因不过是朕觉得自己比不过他,他亦如此认为。”
赵倾城话说得含蓄,但凌与枫一路陪着陛下走来,早已听出其中隐义,却只听赵倾城又语带苦涩道:“不过他最终还是赢了朕,朕永远也比不过一个死去的人。”
“臣却觉得是陛下赢了,陛下才是那个最后留在她身边的人,这难道不是最重要的吗?”凌与枫诚然道。
赵倾城苦笑一声:“你说得对,朕没有任何权利去怨他,朕反而要谢他,谢他救下朕心爱之人,谢他直到最终都没有吐露自己的心意,不然,澈儿就算是因为内疚,也定然不会再与朕在一起。”
“臣与杨觞打过不少交道,那人确实性情冷淡,却也心怀坦荡,或许他看得出小九心有所属,才会如此成全陛下。”
“是朕对不住他!”赵倾城的手搭在一旁拟好的折子上,重重拍了拍:“所以朕才更要帮澈儿得到她想要的一切,只要她想要,朕便给。”
入夜,建承王府的车马悄然驶出城门,一道黑影从围墙跃进后院,避过重重巡逻府兵,轻车熟路直达佛堂。
此时,佛堂前的守卫已尽数被灭,只等来人。
“属下见过娘娘!”
阴影处,一身形高大之人跪地行礼。
盛澈一袭黑衣,环顾四周后,揭下脸上的银制面具:“你主子已经告知了你,我此行为何?”
“建承王今夜去了郊外别院,属下定然守好佛堂,不让任何人靠近。”
盛澈默然颔首,戴好面具潜入佛堂。
她此番夜探王府,只是来确认杨觞曾经提过的一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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