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早,整个安邑都流传着一个消息,裴家军要分钱了,大家都到县衙门口去领。初听得这个消息,百姓们其实是不相信的,这个世界上哪有那种好事,可是传播之人说的有鼻子有眼的,让人感觉千真万确,由不得人们不信,于是逐渐的聚集在县衙门口的人越来越多,以至于让裴家军派兵过来维持治安。
等华允诚以及陈用坤领着安邑的一众大户赶到的时候,只见现场秩序井然,民众们围绕着衙门口形成一个半圈,被数百名手持长枪的裴家军士兵拦在外围,一个个对着县衙门口的大字告示指指点点,与身边之人说着闲话。
包围圈内,左右两侧各自放着一张桌子,桌子前方数十人排成一条长长的队列,最前方一人正趴在桌上,语速极快的说着,身后人一个挨着一个焦急地等待着。一个小吏坐在桌后,按着桌前的人的话,快速的写着。
“这是?”华允诚指着那些桌子道。
立马有忠心的家仆上前去询问,回来禀报道:“老爷,那些是被张献忠劫掠家财的失主正在等级,裴家军贴出去告示,说所有失主必须先到衙门口的小吏处登记,等登记完,拿着登记表,带着自己的证据,经过审核过之后就可以领到自己家的财物了。有冒领财务者,按所冒领数额十倍罚款,超过一万两的杀无赦。”
“有点意思,”华允诚听家仆说完,感觉过程并没有受到刁难,反而挺简单的,当下就要吩咐那家仆去给自己家的丢失的财产做登记,却不料身旁的陈用坤拦住了他。
陈用坤发现了其中玄机,低声道:“华兄,此事蹊跷啊,稍等片刻。”,接着又问那家仆道:“你刚刚说需要证据?为什么要证据?”
“陈老爷,小的看那告示上说,被张献忠被劫掠的人数众多,裴家军替天行道,赶走了张献忠,自然也会将被张献忠抢走的家财归还给百信,但总有极个别败类,贪心不足想要将属于他人的财物占为己有,所以为避免良善人家吃亏,奸佞小人得利,这才需要证据证明这些财物归属于你,才能把东西领走。”
华允诚与陈用坤对视一眼,心中了然,估计这就是裴家军的杀招了。
华允诚开口问道:“他那告示上有没有说要什么证据?我自己家的银子有没记号,怎么能有证据?”
“说了,那告示上面说可以用以前官府发的各种文书,比如地契之类的。要是没有的话,也可以用能证明自己收入的凭证,比如账册之类,来证明自己确实有这么多银子。反正就是各种只要能证明自己收入确实是有这么多就行。”
“此事简单。”华允诚笑道,“把家中以前做的假账拿给他看看,我就不信他裴家军能看出个什么问题出来。”当下就命家仆前去,给自家报了损失一万两。
随着家仆去排队登记,华允诚对身边的大户们道:“我看这裴家军不过如此,还以为他能耍什么花招,没想到就如此”
身边大户笑着附和,不过他们比较谨慎,想先看看情况再说。华允诚心中有些不屑,但却也不在意,一群见风使舵的小人罢了,也就这会需要他们,否则这些人哪有资格与自己并列?
那家仆登过记,拿到一张登记单,接过另一人匆匆送过来的账册,又走到衙门内,一个看起来很有地位的青年官员已经坐在一张桌边等着他了,把账册拿给青年看,那青年仅仅简单翻了一下,并没有说什么,只是把家仆手中的登记单放到桌子上,用大印盖了上去,说道:“好了,拿着这个去领银子吧。”
看着几个人抬着的一万两银子,那家仆觉得整个过程顺利的有些不真实,不过银子自己已经拿过来了,来想也不会发生意外。
等家仆带着银子来都华允诚面前的时候,仍然有些晕乎乎的,不过银子可是实实在在的。华允诚看到白花花的银子,得意的捋了捋胡徐,轻蔑的看了一眼身旁的与他并列的大户们,心中冷哼,却又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