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猜测,北面的三边总督洪承畴的人,临洮总兵的人?甚至是北方的高迎祥与李自成的人?张志国一直不能确定。不过当听到祁逢吉可以调两千人来到剑州,张志国终于了然,对方必然是四川的官军。
否则其他势力,也不会贸然穿过裴家军的防区,进入这大后方一般的剑州。
“祁先生是?”张志国并没有名言,不过他以手向南方指了一指。
祁逢吉心领神会的点点头。
猜的得到确认,张志国并没有想想象中的如释重负,反倒是更加担心。首先,据张志国从张志远那里得到的消息,川北已经尽数插满了裴家军的旗帜,如果不是大将军在前方作战失利,官军何故能突破裴家军防区,来到这‘大后方’的剑州?
其次,官军的兵,又岂是那么好调度的?说不定,等张志远将官军引入剑州,他张志远失去了利用价值,被官军一脚踢到一边,他张志国空欢喜一场不说,最可怕的是被直接找个借口杀掉,那可就赔大发了。
这种事情官军做了又不是一次两次了,其中将这手无耻行径发挥道极致的正是现在的三边总督洪承畴,被其杀掉的投降流寇多达数万,这些都是血淋淋的教训,怎能让张志国多想?
祁逢吉好似猜到了张志国的心思,对其安抚道:“将军是否担心我家大人杀降?”
张志国没有回答,反倒是笑了笑以掩饰内心的尴尬。
“其实张将军大可不必如此,我家大人可不是三边总督洪承畴那样的屠夫。”
听祁逢吉言语中充满了对三边总督这样的朝廷重臣的鄙夷,张志国顿时情绪高涨,问道:“敢问贵大人是?”
祁逢吉并没有直言,反倒是拉过张志国的手,在其手中写了一个朱字。
姓朱?张志国不得要领。须知道,大明朝廷就姓朱,那只要是大明的军队,在名份上,说成是朱家军,都能说得通。莫不知一方藩王?
不过也不可能,张志国虽然没见过大明的藩王,不过长久以来,其在张志远身边也能说成是见过世面,自然知道大明的藩王自从上次宁王造反之后,就没干过这么有种的事。
再者说,藩王招降自己,必然会招致大明朝廷的严厉打击,相比过不了几年,也必定会走上造反这条康庄大道。
见张志国一脸茫然,祁逢吉对其的评价又低了几分,具体情况都不明,这样的人也就配给别人当垫脚石。要不是张志远心若坚铁,祁逢吉怎么着也不会选择这样一个蠢货。不过现实却逼得他不得不做这样的选择,毕竟自己的姓命还掌控在此人手中。
“是总督川黔楚朱變元,朱大人。”
“朱變元?”张志国如梦初醒,他记得在张志远的桌案上,看到过此人。其人正是平定了奢安之乱,现在还镇守贵州的总督。此人倒是传闻宅心仁厚,在平定水西之时,严明军纪,一言九鼎,并无任何杀俘的传闻。要真是此人的话,这庄买卖道也做的。
祁逢吉见张志国直呼朱變元的大名,眉头皱了皱,却并未多说什么,反而道:“倘若张将军还有顾虑,我自有别的办法,可尽破张将军疑虑。”
“哦?是什么东西?”张志国好奇道。
说着,祁逢吉伸手在怀中取出一道用锦绸包裹之物,打开,令张志远观看。
谁知,张志远只看了一眼,便心潮澎湃,久久不能平息。